第五十四章(2/3)
,语气恭谨道:“弟子无能,无法破解‘殁影’,解救在场被困的门派精英,故而只得取下策,毁掉明心峰。”老者抚摸着拂尘的手顿了顿,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厌夜,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番。不久,他忽然开怀大笑起来,苍老如同树皮的面容都舒展了开来。但闻那笑声中夹杂着身后的功力,虽然声音并不是出奇的大,但是在在场众人听来却又震耳欲聋之感。一时间,风拂林动,飞鸟惊奇。老者蓦然收了笑声,上前拍了拍沈厌夜的肩膀,连道了三声“好”字!
“好、好、好!毁师祖传承之物,却并无‘悔过之心’,当真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虽然这么说着,老者的脸上没有愠怒只有赞许,“但是若非藐视纲常,离经叛道,又如如何破旧立新,如何驾驭那嗜血妖剑!”说完,他转过头去,对一个头戴碧霞羽冠、身披玄纹长袍的男子道:“破军,听到没有,你主人亲自建筑的明心殿被我们现在的小宗主给毁了!”
沈厌夜也是现在才注意到这位名叫破军的男子。不同于落阳、折碧等灵剑,太乙剑宗创派师祖的佩剑破军却非正道。传闻破军剑以幽冥黄泉之水所淬,又以九九八十一个生死簿上绝望枉死的怨魂凝做剑灵,曾为幽冥之主视为珍宝。后来摇光仙君为救挚爱,以凡人之躯下地府,闯幽冥,直入阎罗十殿。鬼界之主感怀其情,又对其修为欣赏有加,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乃是天道。故而他以破军长剑相赠,而宋摇光无可奈何,只得黯然离去。
老者出言调笑,但是破军剑灵却并未多言,只是中肯地评价道:“宗主在危机时刻保全了诸人性命,未曾差错分毫。”
只是这样后他又不说话了,老者无趣地撇了撇嘴。
沈厌夜道:“多谢各位前辈谅解。如今宗门遭此大难,我派损失多人,生还者亦是精疲力尽。虽然我等已经剿灭了围攻的敌人,但是难保今后不会有突袭。各位前辈法力高强,还希望各位能暂时镇守各个山门,以防外敌来犯。”
“小宗主,你把我们忽悠出来,就是让其他弟子休息,我们替你看门的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老者还是大笑了两声,对周围的剑灵们道:“既然宗主都发话了,我们就不推辞了。走!”话音未落,诸位剑灵便重新化作兵器之形,拖拽着不同颜色的流光冲向天空,又像是流星一般往不同的方向落下。此时此刻,试剑窟前唯独剩下雪魂剑灵。
“雪魂剑愿辅佐宗主修炼。”
沈厌夜望着她,点了点头。
……………………
两个月后。
魔界。
魔主重渊寝殿。
黑衣的魔主侧身依靠在软椅上,长发入墨,肆意流淌。许是在自己寝殿里的缘故,他并未着装整齐。漆黑如夜的披风被随手挂在椅背,同样墨黑的中衣亦是半解,露出了大片大片白皙结实的胸膛。再配上那双邪气中又带着点魅惑的眼,和唇边总是噙着的那一抹讳莫如深、仿佛一切都在鼓掌之中的笑意,的确毁让许多女子怦然心动,趋之若鹜。令人遗憾的是,鲜少有女子能承受被他中意的后果。他的魔后和后妃,无一未被折磨致死。
“你的主人闭关已经有六十天了。”重渊轻声道,“当初他用数日就提升了两个境界,这次不知他何时……才会出关呢?”
魔主的声线今日显得有些疲惫,不知是何故。
这话显然不是自言自语,因为魔宫奢华的地毯之上,伏着一位红衣的男子。红色的长袍迤逦开来,如同盛开的血色莲花。乌黑散乱的长发也从他的肩上滑下,青丝垂地。听闻重渊的话语,他抬起了脸,从颧骨一直延伸到颈侧的红色刺青肆意张狂,妖异而华美。尽管被锁链束缚住,又被封印了绝大部分灵力,男子的脸上依旧不见惊慌恐惧之色。与之相反的,那双妖冶的暗红色眸子里依旧燃烧着暗火——尽管目前还蛰伏在暗处,但是没有人会怀疑,只要时机成熟,那些火焰便会陡然燎原,在顷刻间扭转劣势,一击定胜负。
“我也很希望厌夜能尽快出关,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因为姿势的原因,他只能侧过脸去看着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邪魅魔主。被关押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很“安分守己”,从来都没有尝试过逃脱,因为他明白贸然出逃是一个必输之赌,因为火狱莲蕊的根须在重渊的手中。
但是即使如此,重渊也很不放心——甚至将他囚禁在自己的寝殿之中,因为重渊平时除了处理魔界的事务,多数时间会待在寝殿练功,或者用幻镜监视一下沈厌夜的动向。拜他所赐,沈莲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沈厌夜过的如何。听闻他释放了试剑窟里的剑灵,又得雪魂剑相助,他自然是很开心的。唯有这几天,重渊并未回归。沈莲正想着是不是魔界出事了,如今看到重渊如此疲惫,心中越发确定了这个想法。
虽然身陷囹圄,无法在危急时刻和沈厌夜同船共渡,这让沈莲十分的难过,但是怨天尤人或者自怨自艾都是没用的。如果自己每天都对重渊暴跳如雷,那么便是为这位变态的魔主增添茶余饭后的笑料,毕竟他最喜欢看别人无助又走投无路的样子。
他也曾想过取回火狱莲蕊的根须,但是重渊将之贴身携带,又封印了自己的大部分修为,故而现在的他对上重渊,无异于以卵击石。被抓来不久,他便暗自下定决心,要借一切可乘之机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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