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忍辱(1/3)
令狐冲远远瞧见田伯光攀附在石壁之后,不知在窥探什么。他心中生疑,顺着他视线悄悄望去,见林平之正在拢着头发,他素来整洁,一应衣饰均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倒是像极他的性子。以前在华山的时候常常取笑他公子习气,他却一笑置之,想来自幼锦衣玉食,惯性使然。
他赤着上身,雪白的皮肤仿佛要融入皎洁月光之中,波水中隐约可见他的倒影,仿若临花照水,似幻似真。他这般珍视自己的样貌,换做旁人,只会让人心生厌烦,但于他而言,更像理所当然。
令狐冲见田伯光犹自出神,连脚步声都不曾发觉,竟已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但转念一想,自己与平之朝夕相对,尚且痴迷不已,可何况这个性好渔色的cǎi_huā淫贼。平之啊平之,这般姝容丽色,我令狐冲何德何能,得你生死相随?
他钟情于林平之,便词库天底下所有人都与自己一般,对他心存非分之想。不免自怨自艾,以自己微末武功,如何能护得了林平之的周全。
想到这里,他故意放沉脚步,冲林平之喊道,“平之,我摘了些果子来,你先进些,权当充饥……”他佯装才发现田伯光,开口道,“田兄,看来你收获颇丰,这下我们可有口福了。”他现在内力尽失,林平之身受重伤,即使两人联手,也未必敌得过田伯光的快刀。如今也只能暂时避免与之交恶。
令狐冲故意忽视林平之眼中探究之意,径自走到火堆前,收起衣衫,披在林平之身上,关心道,“夜里风凉,还是小心点儿好。”
林平之何等聪明,立即明白他话中之意,连忙就手将中衣穿上,对令狐冲笑道,“大师兄说的是,现在这时节夜还是小心些好。你与田大哥快来烤烤火,休息一下。”
田伯光见他遮住身子,心中甚是不满,却被林平之那句“田大哥”叫得心花怒放,立即讨好般对林平之说,“平妹,姓田的猎了些野味,咱们三人烤熟来吃如何?”他的眼光流连在林平之纤细伶仃的锁骨上,不免有些心猿意马,恨不得立即将人压在身下,肆意品尝。
令狐冲不动声色用身体挡住田伯光越发露骨的视线,笑道,“如此甚好,可惜只有美味却无美酒,遗憾,遗憾!”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想要喝酒,这倒不难,只是今天怕是不成了。”
令狐冲被他说的勾起了兴头,忍不住追问,“田兄,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这是自然,”田伯光从怀中掏出几枚野果,对令狐冲解释道,“这谷中盛产野果甚是甜美,却容易烂,咱们多采些来,在烂掉之前榨出汁水,那味道又甜又香,并不逊于任何美酒。”
林平之称赞道,“这个法子甚好,这野果汁喝多了不会伤身,又可以解谗,省得有些人贪杯误事。”
令狐冲笑道,“平之这话从何说起。令狐冲的酒量虽然称不上千杯不醉,却还不会贪杯误事。你小小年纪管得倒多,可叹我令狐冲从此被人看得牢牢的,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林平之只想与他玩笑几句,却不未想到会被这般取笑,不由气红了脸,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田伯光只道这人生在福中不知福,若是林平之肯这样与自己说教,就算是被他管住一辈子又有何不可?怎能舍得让这小美人生气。“平妹,令狐冲这人惯不会说话,咱们不理他。我去烤些野味来与你吃。”
见林平之展颜一笑,心中更加得意,手脚越发麻利起来。不多时,便有香味扑鼻而来。令狐冲与田伯光二人饿得紧了,狼吞虎咽一通之后,见林平之安静坐在一旁,细嚼慢咽,斯文的如同大家闺秀,皆有些羞赧,随即彼此相视一笑。
令狐冲问道,“田兄,以你的武功怎会轻易被人制住,更被人下了剧毒?”
田伯光苦笑道,“这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总之……姓田的命该如此。只是我那仪琳小师父对你当真思念的紧,否则她一个出家之人,如何肯让我四下寻你。”
令狐冲急忙去看林平之的脸色,见他并未愠怒,放心问道:“那么田兄又是如何从那人手中逃脱出来?”
“说来也巧,那天从思过崖下来之后,那人又仔细问我有关你令狐兄的情况,我自然不肯将事情和盘托出,那人本想用手段逼近,可姓田的又岂是能让人任人拿捏的。他舍不得我那小师父被‘毒气’所渎,便放我继续打听令狐兄你的下落。”
林平之笑道,“田兄果然聪明,这臭屁……之计不输于当年诸葛亮吓退司马懿的空城计!妙哉,妙哉!”
田伯光见被林平之拆穿,干笑两声,拍拍脑袋,暗暗骂了声娘。
令狐冲哈哈大笑,笑得两声,气息不畅,便笑不下去了。继续问,“仪琳小师妹在哪里?从此处去,不知有几日路程?”
田伯光惊奇道,“令狐兄,你言下之意就是肯去了?”
令狐冲点点头,“当日在思过崖上,你手下留情,今日又不惜性命相救。虽然你行为不端,令狐冲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你为我毒发而死。”
林平之斜睨了他一眼,讥讽道,“大师兄红颜知己遍天下,他与仪琳师父数日未见,甚是思念,倒也不全是为你。”
令狐冲脸上一红,低声反驳,“平之,休要浑说。小师父是修道之人,咱们不能坏了她的名声。”
林平之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田伯光叹息道,“咱们几个都伤成这等模样,那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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