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3)
料,紧绷的脸绽开了花,却马上闭合。不能让徒弟看见师父内心的赞许!这小子就是比孙子厉害,叫你恨不是骂不是爱又不是。不争气的孙子!难道这是天意?“背了几味药了?”西邨听得明白,师父说话的声音越是严厉,越是表明他内心的满意。“刚开始背。”
子长找到了下台的台阶。“走,去接着背!”
西邨把一老一少俩妇人和孩子送出大门,老妇人把一张五角面额的纸币塞在西邨的手里,西邨不接,可老妇人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把钱扔在了门槛里面的地上,扭头就走。
“接吧!她不穷!”黄甲祺发了话。“对她也是个教训!你不收她的心反而不安!”
西邨捡起纸币交给黄甲祺,转身又回堂后库房,一边整理药柜里的药材,一边等着子长提问。
没过多久,前堂的黄甲祺又喊了。这次喊的是西邨一个人。“西邨,来!”
也许他是故意不让子长再次与西邨当庭比试,不让自己的孙子难堪。孙子无能,做爷爷的脸上有光嚒?
西邨来到前堂,见是丝丽,一阵惊讶。他没想到丝丽怎么突然来了,心里老大的不舒服,甚至有些厌恶,脸马上拉长了。“你来做什么?”
“看郎中。”丝丽见了西邨,也是一阵惊讶。她没想到西邨居然在此学医。
丝丽出尽了丑,她的爹宋树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去年就把她远嫁出去。今天她回娘家来,也是迫不得已,是为了看郎中。
“西邨,给她号个脉!”黄甲祺依然坐在一边,脸色冷峻。
西邨犹豫着,挪了挪腿,没靠近。
黄家祺觉得奇怪,朝西邨瞪了一眼。
“黄老先生,怎么——,怎么让他、让他看啊?”丝丽是吃惊不小。
“你怕了?怕啥?怕就滚回去!”西邨瞪起怒眼。
“怎么说话呐!哪有郎中把求上门来的病人推出门外的道理?先号脉!”黄甲祺的神态就像是发令的将军,是不容违拗的。
“坐下!把左爪伸出来!”西邨走了过去,在诊台后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很不情愿。
丝丽朝黄甲祺看了一眼,稍有犹豫,但还是按照西邨的吩咐,坐下,伸出左手。
西邨撸撸衣袖,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按在丝丽的手腕上。按照黄甲祺的要求,先“望”。只见丝丽脸颊潮红,面如桃花,眼晕有些晦暗,眼神却放出光泽。
女子怀孕的症兆。
“把舌头伸出来!”
丝丽乖乖地伸出了舌头。
舌苔红润光滑。但舌槽中间却有些暗。
“把右爪的手掌心朝上!”
丝丽又是乖乖地摊开右手。
“把爪子收起来吧!哪里不舒服?”西邨开始“问”了。
“肚子疼。疼得吾在床上打滚,出了一身的汗!”
“说过头了吧?屙不屙稀?几次?”
“屙了二次,再也屙不出了。屁股眼痛死了!”
“活该!”西邨低声地骂了一句,然后才开始把脉。按了大约三秒钟,他先抬起无名指,再按下;抬起中指,按下;再抬起食指,又按下。
食物中毒的急性痢疾症状。
西邨又按第二遍。他感觉一种典型的“滑脉”即怀孕脉像:从“寸脉”——无名指到“关脉”——中指再到“尺脉”——食指,有行云流水之感,有如强硬的滚珠在指缝中一一滚过的感觉,且“寸脉”比“关脉”、“尺脉”有力,依次减弱。西邨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这骚婆子竟然怀孕有孩子了!
西邨不放心,重复第三遍。“寸脉”跳动得十分强劲,“尺脉”也很明显。骚婆子怀的居然还是男孩!如果让她把儿子生下来,不又是一个贼骨头?又是一条害人虫?不行,不能让她把小贼骨头生下来!
“好了吗?”黄甲祺见西邨还没收手,问道。
“好了。”西邨清醒过来。
“有把握吗?”黄甲祺脸色还是那样严峻。
“有十二分的把握!”西邨语气坚决。
“什么症?”黄甲祺问。
“妊娠五十六天,急性中毒痢疾。”西邨把丝丽的手用劲一推,回头回答师父。
“什么中毒?你胡说!吾能中什么毒?”丝丽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直被她瞧不起的“矮北瓜”一年多不见竟然变成了郎中,而且居然诊出她怀了孕,这让她很震惊。但她对中毒的诊断却不承认。
西邨不屑地看了丝丽一眼。“此前你是不是吃了发馊的鱼啊肉的?有没有?”
“没吃鱼!吾怀的是头生,婆婆为了保她的孙子,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炖给吾补身子的!”丝丽解释道。
“吃了几天?嗯?是你一个人吃的独食吧?”西邨眼里喷出鄙夷。
“吾吃独食与你何干?关你屁事?”丝丽觉得是西邨侮辱她,提高喉咙大声说。
“吾就料定你吃独食!这么闷热的天,一连吃几天还不馊了?吾还敢肯定,你那个鸡汤被野猫啊老鼠吃过了,留下了毒!”
“屁话!你个小屁孩还当郎中呢!猫是吃鱼吃腥的,有哪家的猫吃鸡汤的?你糊弄谁也别想来欺骗吾!”丝丽很激动,也是不屑的眼神。
“猫的肚子饿了,找不到鱼腥,闻到了鸡汤还不大吃一顿?老鼠找粮食不小心跌进鸡汤里也会留下了毒。信不信由你!跟你说,你吃的鸡汤里就有野猫的尿野猫爪子上的毒,就有老鼠嘴里的毒屁股眼里的屎!馊汤加毒,两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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