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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鹞子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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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1)

“啊,黄老先生,真想不到你一家有如此悲惨的往事!真让人同情又令人钦佩!”徐雪森听了,正如身临其境,有了深切的感受,同时终于明白了黄甲祺一家之所以富庶的根本原因,解开了心中的疑团。

“悲惨倒也谈不上,钦佩更不敢承受。遇上你雪森老弟,倒是老朽此生一大幸事!”黄甲祺淡然一笑。

徐雪森从黄甲祺家史般的故事中听出了几个重要的节点。一是行医之人,尤其是成为名医之人,必定是积德行善之人,必有一颗好良心、善良之心,否则是行不了医更成不了名医的。二,郎中——医者,是救命之人,是有恩于人、有德于天下之人,是令人尊敬受人感念之人。三,郎中收入丰厚,回报良多,不比自己做鹞子扎花灯收入微薄。更为重要的是,郎中是越老经验越丰富越值钱,收入也越多;而做鹞工却是越老背越驼眼越花收入越少日子越穷。四,如黄甲祺所说,百姓的日子越好过,生活越富裕,吃得就越多越好越杂乱,毛病就越多,就越想保持健康,求医看病就越迫切,郎中的收入也就越丰厚;可鹞子,是可有可无的玩物,谁也不会忍着病痛花钱买鹞子。五,郎中是终身职业,出了名,坐在家里都有人找上门来;不像做鹞工,风里来雨里去,起早贪黑、早出晚归,从“鸡叫”做到“鬼叫”。

徐雪森想,祖上学做鹞子行当,当然是为了养家糊口,也是没有文化才找出的一条生路。学医就不同了,没文化是不可能的,不识字怎么开得了方子?单是几百上千种药材的名字背下来就很不易,没有聪明的天资也当不了郎中。

徐雪森又想,这行医之人的为人之道做人原则,倒完全符合自己的品性。当初他听从县委姚副部长的劝说加入共产党,也正是为了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做个为众人做好事做善事的人。如今儿子西邨已经上了中学,怎么说也算是有文化的人了吧,天资还算聪颖,学医是水到渠成了。如果黄老先生肯收下西邨为徒,传医授业,一则收了儿子不安分的心,把他从邪路上拉回到正路上,免得日日替他担心夜夜替他操心;二来学习黄老先生的为人处世,在这世上安身立命,也不枉费自己半生心血,更为儿子找到一条阳光大道。

原来他还想过,让儿子发奋读书,弄上个一官半职,不指望他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但能像刘站长那样吃国家的俸禄又为国家做事也就满足了。可他这个算不上国家干部、吃不上国家俸禄的社长当下来,并没有为家庭带来多大的变化;即使当了副乡长的刘站长,收入还不如他,他便有了些灰心。为他人做好事当然是做人的原则,可不能不算算经济账,不能饿着自己的肚皮替别人做事。现在听黄老先生讲,他的先父当上那么高的官都把官帽甩在半路上跑回家来行医,可见做官也有风险,还是学医行医比较稳当。

天底下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能超越自己比自己有出息,成龙成凤,鹏程展翅。因为生怕孩子们长歪了长偏了长坏了,就都喜欢对自己的子女管头管脚,用自己的阅历、水平和标准来规范、约束、培养子女,希望子女按照自己设计的路线成长成人。殊不知这样做的最好结果,是子女们长大后最多与他们自己的水平一样高。师傅的水平决定徒弟的未来。相反,倒是那些家庭氛围宽松、给子女充分自由发展的父母,他们的子女才有可能超越他们自己。这个道理许多人都懂得,但又不放心,担心“万一”,于是仍然没完没了地管,包括管孩子们未来从事什么职业做什么行当。

徐雪森也不例外,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怎么也跳不出这种怪圈。青春年少的儿子越来越不安分,叛逆的性格日益显露,真有他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他就很担心很不放心。如果任其发展,不知会闯下什么祸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得赶紧给他找个事干。就如同给桀骜不驯的野马套上马嚼子,管住它。郎中是极其斯文又安静的行当,让儿子跟黄甲祺学医,正是给他降温的好办法。不仅如此,西邨一旦学医从医,从儿子辈起徐家的子孙再也不要吃自己和祖上那样的苦了,不仅继承了徐家的家风,而且挣钱也比从前容易来得更多,翻身的日子就有了指望,还愁盖不起砖瓦房?楼房都盖得起!黄老先生就是榜样!也免得西邨受秦铁匠的蛊惑时刻梦想着去挖宝企图一夜暴富,也免得西邨娘整天在耳边絮絮叨叨啰嗦个没完没了。既收了西邨的野性,又给他找了条出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于是,徐雪森便费尽口舌劝说黄甲祺收徒传授医道,说西邨与他的孙子子长年纪相仿又有文化,正是学医的绝好坯子,别让金氏——黄家的良医失传,别让祖传秘方锁在柜中,而且带出了徒弟可以救助更多的人,普济众生,普惠天下。

黄甲祺听如此说,觉得再不同意,倒是自己不通情理了,而且有碍先父的人品和学医初衷,便一口答应在有生之年一定倾其所能,毫无保留地传授金氏——黄家的医道秘笈。

徐雪森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要回家好好的找儿子谈一谈。这条路来之不易啊!公告:网文联赛本赛季海选阶段最后三周!未参加的小伙伴抓紧了!重磅奖金、成神机会等你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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