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2)

金莉扶住门框眼巴巴地在等待。见西邨走过来，她招招手：“西邨，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

西邨见她苍白的面孔没有血色，不再那么光彩照人，人也明显瘦了一圈，从外表上就可以判断她有贫血或者经血不调阴盛阳衰的可能。但是，听金莉这么说，他心里就不舒服。“是班主任让吾来查问的！别自作多情了！原来你是装病等着来吾来慰问的？那吾走了！”

金莉急了，直跺脚。“干吗呀，来都来了，我盼着你给我看病呐！病是装得出来的吗？你一把脉不就知道了？假郎中！没良心的呆子！”

“你有这么大力气骂人就没力气上学？是你娘说的对，一个字，懒！还有一个字，赖！”西邨停在台阶下就是不上前。

金莉真急了，紧走几步，不料两腿发软，一下子扑到西邨跟前。看看金莉就要摔倒，西邨连忙抢上一步伸手把她扶住。金莉趁势扑向西邨怀里。可是，这次与上次不同，金莉两手软绵绵的，一点儿劲都没有。西邨也感觉像是抱了一堆没有骨头的肉。

“西邨，我真的病了，浑身酸，肚子胀，胸口还有点闷，真的耶！我只信你，可我姐又不肯去叫你，所以我只能等，只好盼。真的，我不是懒，更不是想赖学。不信你摸摸？”金莉抓住西邨的手往自己的小肚子上按，又抬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口。“你错怪我了，你得赔礼道歉！”

西邨的手触到了光滑的小腹和更有弹性的**，感到一阵晕眩。触摸病人的肢体本来是郎中或者医生诊断的一个环节，无可厚非，但冷不丁地被对方来了这么个动作，这就不是诊断所需，而赋予了某种情感，传导出某种信息。西邨头脑里一片空白。“你、你，你回房间躺下，吾诊过脉再、再说，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西邨搀扶金莉进房间躺到床上，抓过金莉的左手，褪去衣袖，露出白玉一般的手臂，然后伸出三根手指按在她的手腕上。“别动！一会儿就好。”从脉象上看，金莉闭经了！女人，尤其是刚来女经不久的女孩子在经期突然遭遇极冷或者别的巨大惊吓，很容易引起月经紊乱和月经不调，严重的就会造成闭经。这非同小可。花季时期的女孩子就闭经，如果不治或者治疗不当，她的一生就算彻底完了。西邨愣了。

“什么病呀？你怎么不吭气不说话？想什么呢？”金莉见西邨的眼神定艾艾的样子，很不解。

西邨觉着有些可惜，更生了些怜惜。“金莉，你真不该去学什么插秧，而且早不去晚不去，偏偏下冰雹的时候下到水田里，下面温上边冷，这下给自己惹上大麻烦了！”

金莉瞪大了眼睛，觉着西邨不像是在和她开玩笑，但还是一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样子：“什么大麻烦？至于吗？有你这神仙也似的郎中我怕什么？我学插秧是为了，嗯，是为了——，反正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我担心你娘认为我不懂农活就看不起我，所以，我非学会不可，今后，所有的农活我都要学！”

心地真好！跟她爹完全不一样。西邨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农活是力气活，只要有力气，又不怕苦不怕累，用得着学吗？可是，你知道吗，你得了女孩子最不该得的病，麻烦呐！”

“究竟是什么病？你治不了？那我去‘布仁堂’让你师父黄老头子看！”金莉仍然是信心满怀的神情。

金莉母亲不放心赶过来了。她以为两个大男大女会有亲热的举动，不能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当电灯泡，就悄悄地躲在门外听。听到西邨说女儿得了女孩子最不该得的病，慌了，推门进去。“西邨郎中，你说，莉丫头究竟得了什么病？”

西邨慌忙从坐着的床上站直身，说：“经血不调的最重症：闭经。”

“啊？”金莉和她娘同时惊呆了。

金莉娘懂得这病的含义。女孩子闭了经，就是石女，就永远不能生育。哪个男人愿意娶石女？书记的女儿也好，长得漂亮也好，闭了经就是次品甚至是废品，分文不值！女儿不是一辈子嫁不出去而要赖在娘家了？“西邨，我上次就许过愿了，只要你愿意，莉丫头就是你的女人了；今天当着莉丫头的面我要再补上一句，不管你怎么想怎么看，不管你喜欢不喜欢看没看上她，莉丫头我就交给你了，托在你身上了！你千万要用心啊，一定要千方百计治好她的病。我给你下跪磕头都行！”

说罢，金莉娘真的弯下膝盖要跪下去。西邨连忙扶住。“阿姨，别别别，别这样！治病是治病，是郎中的本分，与婚姻不搭界的，你不能拿金莉当礼品做人情随便送人！再说了，吾师父说过，郎中最怕最忌讳的是给自己的亲人治病。有了亲情，郎中反倒会优柔寡断，乱了方寸，本来能治的病反倒容易出错。请您相信，吾会用心给金莉治的，也相信一定能治好。只是需要金莉配合。”

“我一定配合！西邨，你说，说上一万条我也听你的！你说嚒！”金莉再次得到母亲的亲口许诺，真把西邨当成是自己的夫婿了，露出了娇羞的媚态。

金莉娘马上接过话去：“是，我一定让莉丫头配合你。这样吧，西邨，你就住到我们家来监督她！我们家有的是房子，你想住北屋就与她哥做伴，不然住到她爹的书房去，离我近一点。反正你们都是同学，天天在一起上学，住在我们家还省得来回地赶路。你看好不好？”

金莉拍起了手：“对，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