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5)
领导奠基的。第一锹就应该由我来挖。来,把铁锹给我。我来挖第一锹!你们跟着挖!”“啊?老梁,你是因为没请你奠基才要重开墙脚的吗?”唐海好像醒悟了。
“狗日的,抢风头来了!”子良小声地嘟囔道。
宋树根只得把铁锹递给老梁。老梁从已经挖好的墙基向南跨出六步,朝西邨家最西面一间的瓦顶房的西山墙瞄了一眼,在清兵老光棍的坟头上狠狠地铲了下去。“就以这个点为基准线,重新画线!”
等老梁挖了几锹,宋树根夺下老梁手里的铁锹,“梁书记,你已经奠基了,下面的活计吾们来干,你在一旁监督就可以了。”说着,又朝大家说:“还愣着做啥?梁书记的话没听见啊?不干是不记工钱的!”
众人无奈,懒洋洋地开挖起来。老梁不放心,在西邨家屋后找了几块砖垫在屁股底下,坐在那里实施监督。
“梁书记,挖到雪森两处坟地了,怎么办?”宋树根一锹挖下去,铲到尸骨。当年清兵孤寡老汉的尸体是宋树根等人下葬的,坟很浅。他明知道老梁要把墙脚向南平移会动到坟墓,可就是不说明。
老梁想都没想,回答道:“挖!移到乱坟岗去!”
宋树根把尸骨铲出来,堆在一旁,继续挖。
人们又挖了一会儿,墙脚沟大约有四尺深了,子良突然惊呼:“宋树根,你脚底下是什么啊?”
听到惊奇的喊声,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过来。唐海问:“挖到什么了?”
宋树根连忙移开脚,宋氏五叔凑过去,见是三根白嫰嫰细长的类似树根的须根,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诡秘的光泽,可用手一摸,滑溜溜的,有弹性,掐不断。“会是传说中的龙须吧?”
“龙须?”大家更是惊讶得瞪大了眼张开了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纷纷涌过去。
“那雪森这处屋基便是龙地啊!”五叔大惊失色。
宋树根瞪直了眼,双手颤抖,“龙地?”
“太岁头上动了土,树根,你吃不了兜着走!”宋氏五叔朝宋树根冷笑。
“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像——,像十倍大的癞蛤蟆爪子!”唐老七在墙脚沟的另一头惊叫。
“啊?”众人又是一片惊呼。
听到人们惊叫,好奇的老梁“腾”地从地上站起来赶过去。“什么大惊小怪的!让我来看看!”
老梁刚走到子良站的位置,想看个究竟,不料,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人们悴不及防,没有挡住。老梁头朝下,冲到了墙脚的沟里。这沟可有一米多深啊!
“快,把老梁拉上来!”宋树根喊道。有几个人颤巍巍地围过去,却不敢伸手。
“龙脉是惊动不得的,吾说过的,你们就是不听!遭报应了吧?快把沟填平!”五叔喊上几个人回填已经挖好的墙脚。
子良把宋树根挖出的尸骨和已经烂朽的棺木重新推到沟里,填上土。
宋树根见老梁蜷曲在沟里一动不动,慌了,立即拉上两个人,像扛木头似的把老梁托上沟沿,“快送‘布仁堂’!”随后大家七手八脚抬起老梁送往黄甲祺家。
黄甲祺端坐椅上,正要伸手去把脉,见西邨与子长有说有笑地进门,便喊道:“西邨,你过来,给这位同志号脉!”
西邨一看,是他憎恨的老梁,犹豫了。“让子长——”
“愣什么愣?啊?”黄甲祺见西邨的模样,心中猜到了几分。“那天当着你父亲的面你是如何向吾保证的?无论是谁,都不能见死不救!过来,号脉!”
子长推推西邨,又用眼神暗示。西邨,撸起衣袖。“坐好了,说,怎么回事?”
老梁当时昏迷,旋即苏醒了,神智是清楚的,但眼睛看不见了。“先生,哦,不,郎中,嗨,同志,我在窑厂开墙脚,听见有人惊叫,想去看个究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睛突然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西邨从人们的议论中已经听了个大概,心里不免生出忿恨。
“那是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吧!把眼睛睁开,现在看得见吾吗?”西邨的话语很生硬。
老梁试着睁开眼,眼前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
西邨一看,他的眼白充血得很厉害,直观的感觉是视网膜破裂引起眼球充血。“狗东西,活该!你也有今天啊?瞎了那才叫痛快!”西邨在肚子里骂道。
送老梁来的社员站在门口七嘴八舌,子良走近西邨把开挖墙基、看见“龙须”的经过说了一遍。不听也罢了,听了子良的叙说,一股无名火直冲西邨的脑门。“狗东西,居然这么恶毒!想堵吾家的后门,还想堵吾家的后路!活该你眼瞎!瞎了你的狗眼!”
西邨真想就此罢休,不给他看病。但一想到子长爷爷的教训,强忍住愤怒。拒绝看病是不明智的,爷爷也会给他看。要想办法教训他!他耐着性子,一边诊一边想着主意。他用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手指头依次切“尺脉”、“关脉”、“寸脉”,是急性心肌炎引起、脑神经血管梗塞。找到了症结所在。说不说真话呢?说了,真不愿意;不说,黄老郎中还会把关重号一次脉,他也会说出真相。犹豫再三,决定说。“你是乡里那个受了处分见不得人的梁书记吧?”
老梁尴尬地微微点点头。“老黄历了,过去曾经是,坍台、坍台啊!”
西邨心里涌起一阵快意。“你这个病来得很突然,是长期由怒、恨、气郁积于胸,今天久坐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