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假忽悠(1/2)

在床上晕晕乎乎的躺了一个白天，严希几乎可以确认，自己是重生了，从14年后那个争吵的场景中，重生到了14年前被疼痛折磨的那一瞬。尽管，莫名其妙！

晚上，皎月当空，两个妹妹出去找同学玩。

“妈，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啊？”严希问道，双手尽量把袋口撑大把袋子提高，好让高敏君装玉米的时候能摆的齐些，也就能多装些。

“大概也就这一两天了，他说会在端午节前到家的。”父亲去另外一个城市的二伯父家接奶奶，顺便运了批早玉米上去，说是探探销路如何。

“哦，那明天这些玉米你去卖吗？回来不是还有别的活要干嘛？”原本不知道父亲是出远门了，赶早卖东西大部分是父亲去的。

“嗯，一早去批发出去就完了，只是价钱大概要低个毛八分的。”这倒是常事，庄稼人家里都大把的活要干，劳力不多的家庭，多半不会守着零售，那得耽误多少工夫啊，还得担着卖不完得生生浪费的风险。严希想想，反正自己不去学校，地里的活自小也没学会多少，干脆去卖玉米好了，说不准能多赚不少呢。

“妈，明天你把玉米拉到市场上，我去卖吧，反正我也呆着，何必让人赚去一截钱呢。”

上一世，父亲经常周末的时候装少量的菜啊什么的让严希去卖，说是可以锻炼随机应变能力、锻炼胆量、锻炼算数、锻炼嘴皮子等等，总之是好处多多。一开始严希是打死也不干，怕让同学看见，难为情。后来父亲说，卖了得到的钱都算是她的，她最终禁不住人民币的诱惑，经常混迹于市场小摊小贩之中。

高敏君双眼一眯，摇头道：“不行，你要去唐医师那里打吊针的，说不准你那疼什么时候就犯起来。”

“今天又打针又吃药的，都没疼过了，再说，唐医师不是开了止痛药么，我带着，疼了就吃下。然后时间差不多了你就去换我回来不就好了嘛，你看这玉米也不是很多，到时实在不行，再转手卖给贩子也成啊。不然我在家会无聊死的。”

高敏君迟疑不决，严希那是趁机保证了又保证，如果真疼起来，就算吃了止痛药，也要立即收工，才算是得到了首肯。

第二天清早，天蓝云白，似是个好日子。母女俩赶往南城，老远就听到连绵不绝的讨价还价声。

这南城，是全县城唯一的蔬果批发中心，每天天未明，就聚集了附近的菜农、果农，或三轮车或自行车，车上水嫩鲜灵的蔬菜、幽香的水果，就像是待嫁的闺女，等待贩子的挑选。全城的贩子也从各处赶来，物色自认为销路好的蔬果。穿过批发中心是一个市集，蔬菜瓜果、鱼肉虾蟹、干货水产应有尽有。

因着离玉米大量上市还有些日子，量少致使很走俏，好几个小贩都围上来，扒开玉米衣看看，纷纷出价，最高的价却也超不过2毛钱一斤。严希看着满头大汗的高敏君，思量这一百来斤的玉米竟只能换个20块钱左右，不禁有些无语，又催促着母亲往前走。

市集上，好多摊位都摆好了，还有些位子人没在，只是放了凳子袋子之类的东西占着地盘。严希扫了眼周围情况，选了个丁字路口，太显眼的位置没了，好歹这也是个路口，只是路小点，况且眼所能及的没看见有卖玉米的。

把东西卸下倒在地上，高敏君再三叮嘱了半天才走。严希看看手腕上的表，才六点半过，此时街道上只是稀稀落落的些许人，大概是家住在附近而上班又不太远的，上班之前出来买点菜。看看那杆秤，好多年没玩过了，心下有些突突，随便拿个玉米称了下，怎么看怎么别扭，称陀还差点掉下来砸脚。这么笨拙的动作，估计也没几个买家有那耐心买了。

“哎哟，阿妹，你这样早晚要砸脚的。看你那么乖个小孩，怎么不读书跑出来卖东西啊？”循声望去，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姐，啊不，现在的年纪应该称之为阿姨，嗓门可真大，引得好多人都瞧了过来。严希笑了笑，也不答话。

想起后世玉米大多论个卖，两块钱一个，5块钱三个，只管收钱，那才轻松。不过现在这价钱可差到天上去了，贩子估计会卖到两毛五到三毛钱一斤，按刚才称的看，小个的三四个能有一斤，大个的也就两个左右。

严希决定把玉米分成三堆，小个的三毛钱五个，大个的三毛钱两个，不大不小的四毛钱三个，先按这个价格卖。不过得把玉米收拾得干净漂亮点，不能这么带着厚厚的衣和须，影响视觉不说，城里人爱干净，人家那么带回去还收拾出一堆垃圾出来,为人省点事吧。

于是，一个个只穿着薄薄几层近乎透明的的衣服，顶上偶尔钻出那么几根须子的玉米静静地躺在各自的队伍里，看上去比旁边那堆没脱衣服的显得赏心悦目多了。拿起一个轻轻一拨顶端，黄灿灿地闪着亮泽且饱满圆润的玉米粒，忽地就蹦进眼里，移不开去，闻一下还若有似无的飘着特有的香甜。

太阳渐渐升高，人也陆陆续续多起来，吆喝声声入耳。

严希实在不合格，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砖头，给玉米堆标上价，自己只管坐着，双手抱着膝盖，下巴顶在手臂上，微抬着头，顶多能看见她的小半张脸，那样子看上去，柔弱无依，倒是一副十足的可怜相。

“小妹妹，你这玉米怎么卖的啊？”印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双深棕色的老年胶凉鞋，丝袜裹着干巴的脚。严希抬头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