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痛下杀手(1/2)
铁头和何支书在大喇叭里对话,几个村的不少人听到了。现在农村土地已经分到各家各户,老百姓忙乎自己的事儿,涉及不到亲身利益,懒得打听。也有好事者,或者亲戚朋友听到后急忙往前刘庄村跑来报信儿。
刚才金河的满嘴跑火车,鲶鱼头已经感到大事不好。铁头急忙走了,他更是心里起急。他和铁头斗了这么多年,知道这个人不是个玩意儿,肯定要挑事儿。他早想走开,无奈他负责蒸碗面这个活儿,腾不出手来。蒸碗面就是将生猪肉切成豆腐块大小的方块,在锅里焯一下,再用油糖上色,厨子改刀切片后装碗上笼屉蒸熟。乡村人无论喜事丧事,和红烧鲤鱼、鸡、四喜丸子并称四大件,是一道必不可少的大菜。
这个活儿一般人干不了,必须是资历老一点的厨子,才能切的大小一致肥瘦合适,装在碗里不嫌小气。村里办事儿,蒸碗面的活儿都是鲶鱼头做,别人不敢伸手。鲶鱼头心里有事儿,也不好意思一推六二五走人。
鲶鱼头的妹夫是何庄村人,听到了大喇叭里的对话,感到大舅哥马上大祸临头,放下手里的农活,骑上自行车到前刘庄村报信儿来了。
他先跑到鲶鱼头家,没看到人,又跑到牛屋找。饲养员侯德义告诉他:大纲家“办九儿”,村里人帮忙做菜。
妹夫程五格是个慢性子人,这会儿也急得说不出话来。进了院子,顾不上其他人在场,高喊:“哥,你快回家,有人要来抓你。”
鲶鱼头手里正忙着活儿,脑子里默默想着走或是不走,对妹夫说的话没有反应过来啥意思,便打哈哈般问:“啥事,再急也要等这道菜做好吧。”
别的人不明清理,跟着起哄:“鲶鱼头你家失火了,或者你老婆跟人跑了。今天咱们要守规矩,就是家里失火也得忙完手里的活儿才能回家,谁走谁是鳖孙。”
程五格走过来想和他说几句悄悄话,无奈鲶鱼头在土坯砌的炉子后面,身旁是厨房帮忙的邻居。
五格急了眼,说了实话:“你快一点走吧,大队派民兵抓你来了。”
鲶鱼头故作镇静的说:“抓我干啥?我又没有犯法。”
妹夫顾不得面子了:“你办的啥丢人事儿,你心里还不清楚?快一点儿,民兵马上就来了。”
如果妹夫直接到这里送信儿,鲶鱼头有充足的时间离开。可程五格象苍蝇一样乱跑乱撞,从牛屋跑到这里耽误了很多时间。就在两人磨矶的时候,赵柱子带着民兵排已经进了院子。看到十多个挎枪上刺刀的民兵跑步进来,个个如临大敌,村里人吓的脸色变了,看不到一点血色,忙往旁边趔身。
金河挑水回来,一看大事儿不好,把水桶往地上一扔,泥鳅一样想溜了,被铁头看到了,高喊:“抓住刘金河,他也是反*ge*命分子。”两个民兵上去捆了起来。
赵柱子说:“先把鲶鱼头和金河给我带走。”
民兵连长一下令,四个民兵从炉灶后面一把将鲶鱼头拉了出来,扒掉他身上的围裙,绳子三缠两绕,将鲶鱼头捆了个结实。
鲶鱼头和捆他的民兵争辩:“你们为啥抓我?我又没犯法。”
赵柱子轻蔑的看着他一眼,笑的瘆人:“你***喊也没有用,你是现行反*ge*命,抓你没错。”
鲶鱼头对着他高喊:“赵柱子,你就是一条狗,黑白不分。你们冤枉好人,我在这里帮忙做饭咋是反*ge*命?”
赵柱子说:“跟我喊没有用,呆一会儿到了大队部你就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
刘铁头悄悄溜在在赵柱子旁边,悄声说:“这事儿不是鲶鱼头一个人做的,还有几个小家伙。我带你们去,一起抓起来带走。”
赵柱子点了两个民兵把鲶鱼头押到大队部,其他人跟着铁头一起去抓人。
琉璃他们正在打牌,谁输谁喝酒。酒是从家里偷的粮食换的。几个民兵过来,把他们堵在屋里,还没有等他们明白怎么回事儿,民兵上前,两个人抓一个,五花大绑,把五个人捆了起来。本来铁棍也被抓了,他在路上一直说自己没吃狗。铁头走上来,一边高声他,一边解开绳子,然后一脚把他揣到路边,铁棍就势遛跑了。
琉璃头看铁棍一溜烟跑了,嘴里骂道:“***,真不是东西,比兔子跑的欢快。”
二歪道:“看清了吧,别看平时他们弟兄两个骂来骂去,关键的时候还是他们亲。”
几个人被押到大队部,何支书背着手来回走着,看到几个猎物,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俨然一个王者,看上去是那么的傲慢与自信。
赵柱子喊:“何支书,几个坏蛋抓来了,胜利和疤瘌头两个家伙外出要饭,没逮住。”
何支书正在琢磨如何收拾这几个人,一解心头之恨。赵柱子这一声叫喊,让他头脑中设想的计谋飞跑了。这让何支书很恼火,看着赵柱子骂道:“我说赵二杆子,你当五六年民兵连长了,连个敬礼报告都不会,平时那么多酒肉喂狗了是吧。”
赵柱子碰了一鼻子灰,赶紧整队报告。何支书大手摇的蒲扇一摆:“算了,你也别丢人显眼了,先弄到屋里,别在我眼前晃荡,心里堵的慌,漏网的人先不管,回来后新帐老账一起算。”
大队部是一个10多间房子的小院,红砖瓦房。有会议室、书记室、会计室、电话室、还有报刊室和广播室。西边的两间厢房什么牌子没有,窗户不是玻璃窗,而是大拇指粗的几根钢筋做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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