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如雪(1/2)
果然一连几天,我都没见到良兵,也没接到他电话。
一天我上早班,一直等到七点钟也没见良兵来找我,于是我决定去找他问个明白。
我来到北青萝酒店,前台的人都认识我,他们可能看见我板着脸,也没敢上前来拦截,于是我径直上到二楼。
良兵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我拧了一下锁柄,拧不动,门从里面锁住了,但房内分明有声响,一种不祥的预感霎时涌上我的心头。难道真如高洋所言,良兵已另觅新欢,与新女朋友在房间里卿卿我我,所以要关着门?
我掏出他曾经给我的办公室备用钥匙,插进锁孔轻轻扭动了一下,门开了,却并没有看见良兵,只有一个衣着暴露,举止风骚的年轻女子坐在他的电脑前挪动鼠标聚精会神地查看什么。
我心里酸极了,气冲冲地走上前去问道:“你是谁?他批准你动他的电脑了么?”
那女子吓了一跳,抬头惊慌地扫了我一眼后斥责道:“想吓死人呀!你干什么的?怎么随随便便进老板的办公室?给我出去!”看来她把我当成这里的工作人员了。
我站着没动,心想:才多少天?果真就换新的了。令人心旌飘摇的温情转瞬即逝,徐镜芝说得没错!这兄弟俩都是喜欢玩始乱终弃的游戏!我怎么落到和小姨相同的命运啊?
“咦!我说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出去!”那女子又命令我。
“有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过旧人哭?”我羞愤难当,使劲推了那女子一把,冲下楼跑出了北青萝酒店。
我游荡在大街上,不知不觉来到我和良兵以前常去的公园门口。我坐在石凳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人们都在忘情地争名逐利,哪管我小小的欢喜和悲哀。处了两任男友,结局却如此难堪,情路如此不顺,我恨透了那两个见异思迁的人,更恨何良兵,曲终人散,人家抽身离开,而我还站在原地。真后悔不听妈妈的话,在这场游戏中投入了感情,轻易被他一个苦肉计骗到手,又像丢一件垃圾一样轻易抛弃,想到小姨,想到本有前车之鉴,我这个蠢人却在同一地方摔跟头,我羞惭得无法原谅自己。我要么爱他,要么就恨他,但要我一下子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根本就不可能,被他呵护和关爱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一种习惯,现在突然失去,我怎样才能全身而退?
夜深了,我心力交瘁地回到宿舍,将何良兵送给我的“水天相接”从手臂上褪下来,弃在墙角。
这边高洋却幸灾乐祸地充起好人,转而安慰我说何良兵不要我了他还要我,我只得千方百计躲着他。
数天后的深夜,我交完班回宿舍。走到宿舍楼下时,看见一个头发蓬乱的人蹲在楼梯口。
我很害怕,正想转身离开,那人却站起身向我走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我发现那人竟然是何良兵。多日不见,素爱清洁的他脸上胡子拉渣,平日精神抖数地竖着的短发也长长了,没有梳理。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你还来干什么?”
他哑着嗓子说:“是我太冲动了,原谅我好吗?”
我强忍住眼泪说:“你和高洋是一路货色。”说完我上楼进了宿舍,“嘭”的一声关上门。
我在桌前坐了许久,开门一看,良兵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好像已经睡着了。冬晚的天气异常寒冷,他穿的衣服太单薄。我想让他进屋里来,又害怕自己心软原谅了他,以后又被伤害,于是狠了狠心,没有理他,自己走回房里睡了。
天亮的时候,我起床打开门,见良兵还坐在那睡着,就推了推他,让他回家去。
良兵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说:“我头痛。”
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热得烫人,连忙扶他进房坐下,拿体温计给他测体温。
“春晨,原谅我好吗?我再也不和人打架了。”
“你和谁打架?你不是新交了个女朋友,把我给甩了吗?”
良兵一听急了,说:“你说什么呀?你过生日的第二天我就被抓起来了,到哪去交什么新女朋友?春晨,我的喉咙很干,拿杯水给我好吗?”
我倒了杯水给他,他一口气将水喝完,说:“高洋以为你过生日的那晚和我住在一起,第二天一早就来酒店说要捉奸,骂的话可难听了,我去与他理论,说你是他的前女友,你现在的生活容不得他再来干涉,他二话不说就动手打我,结果我还手把他打伤了,他就报警将我抓起来,拘留了半个月,我哥刚找人将我保释出来。”
“那在你办公室用你电脑的那个性感美女又是谁?她不是你新交的女友吗?”
“什么?”良兵大吃一惊,看着我说,“你说有个女人在用我电脑?那里面有我们酒店的很多资料和账目啊,她是怎么进去的?”
“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他怀疑我,就反问道。说着伸手从他腋下取出体温计来看,“哎呀!烧到39s5度了。”
良兵站起身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先回酒店看看。”谁知他刚站起身,就说头晕得厉害,我赶紧扶他躺在床上。拿出解热药给他服下,又用酒精棉球擦他的脖子和腋窝,过了一会儿,他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打量他的脸,比以前憔悴了许多。想到他在那个清明雨夜冒着危险把素不相识我送到堤上,又在我被高洋的女朋友拽住头发羞辱时挺身而出帮我解围。我心里很难过,责怪自己怎么傻到会相信高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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