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是我的阿尼玛(1/2)

白天的游玩节目算确定了，但是晚上时间如何充实还要看以云良阁为首的官妓表演，那才算是朝廷的脸面。阿拉耶识想到也该去云良阁看看闻入九和紫蕊的《游龙戏凤》准备到何种地步，便又马不停蹄赶去紫蕊那里。

国师驾到，闻入九和紫蕊即便心中振奋也不敢太过张扬，毕竟阿拉耶识现在身份不同，她祈雨把掌管天气的风伯、雨师、雷公、电母都请来了，那份神力堪称当世巫师第一。阿拉耶识知他二人顾虑，让他们不必拘礼，一切和以前一样，不同的就是她必须亲自参加《游龙戏凤》的排练和演出。二人听后大喜过望，他们因从未接触过话剧等表演艺术，在扮演角色时感到吃力，不是用力过猛就是完全在背台词，好好一出戏就是演不出味道。阿拉耶识偷笑：话剧是最考表演功力的，若从未看过话剧的人都能把它演活了，中戏和北影不就得歇菜了？她对着脚本，一段一段给他和袭人讲戏，尤其是她新加的剧情。

《游龙戏凤》来源于京戏《梅龙镇》，香港邵氏影业在五十年代末改编成黄梅戏电影《江山美人》，由大美女林黛主演，里面最出名的就是黄梅调歌曲《天女散花》，阿拉耶识的《游龙戏凤》就复制了电影《江山美人》的主要剧情。电影是一出悲剧，讲明朝正德皇帝――就是嘉靖皇帝的父亲，年少时贪玩疏于朝政，偷跑到江南游玩。在梅龙镇偶遇少女李凤惊为天人，在李凤和哥哥李龙开的龙凤酒店里与她一夜fēng_liú，许诺要迎娶李凤入宫为后。结果正德皇帝回京后早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李凤独自带着三岁的私生子，受到街坊邻居的嘲笑。酒保大牛看不下去，进京卖艺告御状，把正德皇帝的fēng_liú史编成说书大街小巷传唱，引起宰相关注。正德皇帝此时才想起李凤，便着人接她和孩子进京。后来李凤死在进京路上，那孩子就是后来的嘉靖皇帝。

阿拉耶识认为这出戏很有象征的意义，帝王本就无真情可言，入宫为妃为后只是虚名，反不如百姓夫妻恩爱到老。尤其阿拉耶识身为国师，把大司命和少司命的职能系于一身，这出戏必然要和天意、缘分、神明、祥瑞等结合起来才有打动人心的力量，以象征的隐喻来提示挑选配偶的青年男女擦亮眼睛：爱是平等和相互的，莫为富贵荣华所迷。与原版电影叙事不同，阿拉耶识编导的《游龙戏凤》以一位男性天神劝导思凡的百花仙子开始，引出正德皇帝和李凤的故事，在剧情波折时还重复出现起画龙点睛作用。天神和百花仙子打赌，若这位fēng_liú皇帝还爱着李凤，便救活李凤成全他们二人。剧终正德皇帝为李凤流下眼泪后，天神让百花仙子扮作天女散花，花瓣落在李凤身上后李凤复活与正德皇帝团聚。百花仙子则领悟到普通百姓的真情比帝王的无常更令人珍惜，自愿嫁给有情有义的酒保大牛。

这出改编太有教育意义了，应景又应情，各人对号入座去。阿拉耶识有点洋洋得意，自己化成小厮混出宣化城就是借用了酒保大牛的名字。

她在来的路上，想到这些天与慈心咫尺天涯却难得一见，便觉十分挂念。忽然间想起慈心聪慧异常，当初扮演自己时像模像样，何不给他在《游龙戏凤》中安排角色？闻入九找来扮演正德皇帝的是个乐工，阿拉耶识见了便摇头，演员气质必须和角色契合才能出彩，那乐工身材样貌最多演个寒门子弟，哪能展现皇帝气度？阿拉耶识当场拍板，乐工改演剧中酒保大牛，慈心扮演正德皇帝，袭人扮演百花仙子，紫蕊扮演李凤，闻入九演李凤兄长，自己演男天神。慈心得知这消息后，若不是碍着袭人在场他定要抱着她欢呼，从此可以借排练的名义和阿拉耶识天天厮混在一起。

慈心很快就将台词背熟能和其他演员对戏，但是他们对剧中李凤她们玩的“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游戏不懂怎么回事，纷纷要求阿拉耶识讲解。阿拉耶识告诉他们，唐明皇和杨贵妃故事真实发生在中国，有个大诗人为了纪念他们的爱情作了一首长诗《长恨歌》。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地久天长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当阿拉耶识吟完《长恨歌》最后一段时，在场的人无不涕泣落泪，紫蕊和袭人更是哭作一团。闻入九慨叹，帝王乃九五之尊，本自当勤勉，奈何因情误国？慈心想起汉宫中吕后残杀戚夫人，悲声道：“我朝汉高祖明知死后吕雉不会放过戚夫人母子，虽种种布置也还是无力回天。倘连帝王都不能维护心爱之人，皇帝不做也罢。”大家一致要求阿拉耶识把这首《长恨歌》加入剧本里，让天神在适当的时候吟诵出来，否则看戏的人不知道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就差了几分意思。阿拉耶识想想也有道理便同意了。

关于天神和百花仙子的对话戏份是整出戏剧主题思想的展现，几位非专业的古人主演不能很好理解天神的话，问天神为何如此不看好皇帝和民间女子的姻缘，在一开始就指出两人没有好结果。闻入九皱眉问：“跑马大会原就是皇帝选妃，权贵互相攀亲的相亲大会，天神这样直白说话岂不是要触陛下的霉头？”

阿拉耶识沉吟良久才告诉他们理由：海外中国的法律规定男女婚配必须一夫一妻，若违反这条律令便犯了重婚罪要下大狱。若是夫妻感情不好可以向官府申请离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