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血脉相连(1/2)
顾不得世俗礼法,亦无视雪瑶尚在旁侧,几步迎上去,若兮紧紧抱住唐桀,下颌微抬,抵在他的肩头。触及他刚朗线条的一瞬,清晰,温暖,真切。他是真的,如假包换。
若兮笑得温馨,唐桀却隐有一丝痛色,以笑容遮掩,仍有一丝不自然。
若兮心细如尘,敏锐捕捉入眼。两人分开,各自站好,“怎么,你受伤了吗?”没有质问,没有诘难,亦没有半分不解,她问得轻柔如水,只因为关切。
“没有,好好的,我怎么会受伤。”而他,也不想她为之忧心。
只是,话未说完,雪瑶已走到他旁侧,在他肩上一拍,看似轻如鸿毛,实则暗含力道,“是吗,十九哥。刚才打架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吧?”娇语如铃,她的心思,雾里看花。
“嘶”,唐桀吃痛,暗自忍耐。
“真的受伤了,你还和人打架了?什么人啊,出手这么重?”诧异也心疼,在若兮眼里,唐桀一直是稳重害羞的人,到底什么事,能让他大打出手,竟还受了伤。
“没什么人,一个小混混而已。”看着他们柔情蜜意,雪瑶再次抢话,“人家出手是重。不过,打人不打脸,十九哥那一拳也不轻,顶多算是扯平了。”那样精致如刀刻的邪逸容颜,添上唇角的血色淤青,只令人扼腕叹息。
“瑶妹——”唐桀低声提醒她,又连连递眼色。
无奈雪瑶只调皮地眨眨眼,置若罔闻,“十九哥,你瞪我干什么呀。没成婚就在外面打架斗殴,将来成婚,你还不事事瞒着嫂子。”待到一切说完,才垂眸轻抚着手上那件玄衣外衫。
“雪瑶,你实话告诉我,和唐桀打架的人到底是谁?还有这件衣服,应该也不是你的吧。”若兮忽然转移目标,问询探究的目光向雪瑶投来。
“我不是说了吗?就是一个小混混。”面不改色,雪瑶笑得自然亲和,“至于这件衣服,本公子玉树临风,又怯弱不胜,有几个路人甲解衣相赠,再正常不过。”
“唐门武功自称一家,虽不能独步江湖,也绝不是人人可欺。再说你手上的衣服,普通一个路人甲,穿得起云锦镶金的外衫吗。”一语道破,若兮呈谆谆教导之势,“雪瑶,我知道你早过了嫁娶之年,若遇有缘人,自可托付终身。可你身上流淌的,是南楚皇室之血统。不求诗礼簪缨之族,但愿白头共老之人。一个闺中小姐,怎可轻受他人之物。”
说到底,是她看不惯雪瑶的随意,昨日和清心笑谈,今日冒出个富家子弟,明天,说不定还要和唐桀叙青梅竹马之情。这样的不符礼教,若是旁的女子,至多叹一句红颜祸水作罢。可雪瑶,是她的亲人,她的妹妹,她只能拉住,劝住,截住。
“若兮,”无奈又顽劣地扯过若兮衣角,“你不仅兰心蕙性,而且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当教书先生实在可惜。将来啊,不如你们开个学堂,专给那些胡作非为的野丫头讲女则女训。至于我嘛,天色不早了,要休息了。”薄唇开合,伶牙俐齿,转瞬,雪瑶已将焦点拉到九霄云外。
她唐雪瑶,二十几年任性妄为,国法家规亦奈她不得,区区几语,当然如石沉海,不见音讯。况且,和慕容谦,纠缠不清的,又岂止一件外衫。
“我不过是希望你谨慎持重,不然,吃亏的总是我们女子。”若兮锲而不舍,又淡淡补上一句。
月华银辉曙天,耿耿星河不寐,篱笆栏畔,若兮和唐桀对望而视。
“还疼吗?”温柔玉手拂过他的肩胛,若兮轻言,飘然若云。
含笑摇头,还有些羞涩,唐桀悄悄握住她的手,触及的一瞬,两人面上都是一红。她如此轻渺,他如此真实,她是花,他是藤,花为藤添一抹柔,藤为花遮一处风。依偎一处,相携无悔。
“我回来迟了,还逃婚失信于清心,你可怪我?”唐桀低了头,似乎不敢直视面前的如仙女子。
“我相信你会处理好一切。”婉眉清目,若兮浅笑,带着小小一抹好奇,“不过,雪瑶的路人甲是谁啊?”
她是遵纪守礼的女子,甘愿做男儿身后的贤良。如今,心上佳郎已归,若再有放不下,便是那个惹事生非,无法无天的妹妹了。
“慕容谦。”说出这三个字,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许久,若兮轻声道,“既然是他,你又何必出手?他们之间,想来有话要说吧。”
“他欺负瑶妹。而且,那种fēng_liú无情的人,瑶妹吃的苦还不够多吗?”抬目,唐桀突然有种义愤之情。
曾经,那是他的瑶妹啊,什么时候,怎就会和慕容谦纠缠不清了……
“可雪瑶年纪也不小了,该有个人能护着她的。”眉心染上一分愁,若兮自责道,“都是我不好,你们是多么——”
话未说完,唐桀低声唤她,“若兮,不关你的事,不要胡思乱想。”思量半响,他又道,“其实,罗太医倒是不错,人品佳,医术高,最重要的,瑶妹也一直敬爱他。要是瑶妹跟了罗太医,肯定不会发生始乱终弃之类的事。”
“他们,确是般配,不过——”明眸微漾,顿了顿,若兮继续道,“罗太医恐怕镇不住她吧。”
每每想起那无力垂下的白衣右臂,若兮心头,总觉一阵绞痛。那样白衣出尘的公子,一臂,生生损在她犀利不让的语峰之下,于心何忍。
两人真的再一起,且不说雪瑶是否罪责盈心,光凭她那不管不顾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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