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相和歌-苍龙玄明(2/3)
是大大的不如。”他哑然,只道:“陆兄口中的当时,怕不是而今罢?”他下意识打量了一番腰上悬着的苍龙笛,白缨玉笛,金柄融光,怎么看都是一管稍许贵重好看一些的寻常笛子而已。
陆浮黎挑了挑眉,算是默认,他大感兴趣,想要多探听两句是什么样的世道会有这般的评估的时候,陆浮黎却缄口不言了,被问得烦了,就反堵上一句,问他你可想清楚回谷之后要如何从谷主或是花圣口中挖出南疆六诏金玉产地,来应付那烦人的藏剑弟子了么?
他登时便垂头丧气地闭上了嘴了。一个是父辈的fēng_liú韵事旧地,还有一个是难回的故土家乡,他去问这两位,和往伤疤上戳没什么两样,能有结果才真是咄咄怪事了。
……
关于那烦人的藏剑弟子,此事还得回到半年多以前的扬州,从那时候说起。他正四处游历,为了见识南边的年节情形,加之陆浮黎本身便是江南道人士,他便利利索索地修书一封寄往扬州七秀坊给那儿的菡秀同门,借着一点同记在苏雨鸾名下的情分,厚着脸皮请坊中的姑娘安排小住几日,过了年便走,便把陆浮黎也一道拽下了华山,刚在纯阳观中过了腊八分完粥,便又是车又是船又是快马加鞭地,乘着雪往南去了。
到扬州的时候已过了正月头几天,好在年节氛味还浓,他至多曾在长安见识过一次,加之两地风俗大有不同,依旧新奇的很。如此这般不知不觉便到了上元节,隐元天榜出,他懵懵然地便以一种颇为意外的方式初次在江湖中扬了名。坊中来往人士又杂,哗啦啦地一群人第二天便打听到了他现下身在扬州七秀忆盈楼,纷纷涌来看个新鲜,就像他跑来扬州看年节热闹一样。
然而有些人连七秀坊的门都摸不着,有些人要上门凭师姐却是挡不了的,可怜他在扬州的最后几天,便没有些安生时候,多数便被人当猴儿看了。而陆浮黎也同样在此间暂居,每天却都是浑若无事,将这风雅之地的起居日常也过成了山中清修,至多在他被人烦得实在不像的时候,出来分担一部分火力,可惜大家对他都没兴趣,同一个名字年年见到,简直都歪腻得很了。
那藏剑弟子便在第三日的清晨,大喇喇地乘着自家的小舟,停到了毗邻外坊的一处小码头,专供坊中弟子外出采买出入的,也正挨着这些有些师门渊源的贵客被安排居住的地方,下了船便去敲这几天照管他的那位师姐的门。
由上可见这一位与七秀坊混得已是熟极了,看起来倒没什么fēng_liú做派,不然也不会有这登堂入室的本事。
他当时并没有料到,这位的脑子实际上是缺根弦的。
他正在隔间孵着太阳犯困,手边刚沏了一壶顾渚紫笋,自己却又懒得动了,倒是陆浮黎手中捧了一盏,慢慢地在饮,就听到外头有人在喊安娘,叫她出来说话。
师姐啐了一声,说不晓得这小少爷又犯什么癔症,提着裙摆便出去了,留他在里面挑了挑眉,从这个称呼里就咂摸出了些许关系匪浅的味道来,顿时也不犯困了,又有些好奇这来人的身份,抬起头隔着背风的窗纱看出去,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金灿灿的人影,外搭着大氅,正在与师姐说话。
师姐并不姓安,这一声安娘还是早年入门时候师姐妹之间的称呼,很有些闺阁隐秘的意思在。至于外人通常都称呼她为一声云女侠或是云姑娘,因师姐本出身于川南云家。她是姓云,小字细君。
至于安娘这个称呼却是由于她幼年入门之时,为避师门尊长昭秀讳,其实也没有这么多讲究,不过怕叫重了尴尬。开始的时候师姐妹之间便称她的小字细君,而吴音之中,听起来却与西京相同。便有个促狭的,取了西京长安之中的安字,自作主张地凑出了这个名字,渐渐地也就喊顺口了,一时间大家都这么唤她,还真有人弄不清楚的,以为安娘便是姓安。
再到后来昭秀曲云远走苗疆,也再没有了需要在称呼上区分的地方,又过了这近十年,也就就喊上云娘了。用旧日称呼来唤云师姐的,才成了少部分的熟人,譬如外头便是一个了。
不知道他俩在外头说了些什么,云师姐沉着脸掀帘进来,道:“病得不轻,你若是闲来无事,可以给他切切脉。”
他手里转了转空杯,笑道:“杏林道的本事,我可没学呢,断不出的,还不如师姐来的靠谱。”——云师姐只会使双剑。
云师姐反倒被他打趣了一番,大大地觉得自己不需要为人白担心事,又把帘子一掀,探头出去没好气地喊人进来。
进来的果然是一个藏剑弟子打扮的少年人,与他年纪相仿,整个人裹在厚重的冬裘里头,像是一只会滚动的雪团子。他想起这位是立在舟头被人从藏剑山庄一路划到七秀坊的,南方冬天湖上的风又湿又是冷,虽然时节上已是初春,但窗口的垂柳枝条还只是泛着些蒙蒙的绿意,连点新芽都没看见。可想而知这雪团子定然被冻得够呛,脸上也被风吹起了薄红,但他刚一坐下就忙不迭地解开外裹的冬裘,露出里头轻便利索的劲装,这一动作之间又是叮叮当当的,原来袖中手里还有许多诸如手炉香毬之类保暖的零碎玩意儿。他也没有带重剑,只在腰里挂了一把二尺有余的小剑。
他在一边看着,颇有些无言。
这按照彼此差不多的年纪推算,那时候藏剑山庄还不兴对外招生的,是以这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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