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幸还是不幸(1/2)
在想啥呢?楼小花从暗影里走出来,他看见排长在五棵松间站了很长时间,他是二小队的副队长,晚上是他的班。
和别的的方不同,守护五棵松站的临时救护站都是双岗,明哨一组,暗哨一组,八个人,四个白天,四个晚上。
自从发生五棵松村被屠事件后,临时救护站都是双岗。
越南人的渗透既然有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
那天,大队长龙猛下达任务的时候,楼小花很想不通,这个一直很阳光的军人,其实和大家一样都渴望一场战斗来缓解内心里的那种悲愤。
显然军队的宣传和动员工作做得很到第一次见到那荒野草长里的一座座连丘排布的坟茔,几乎坏绕了整个山麓时,楼小花忽然明白了肩上的担子有多沉有多重。
打炮了。排长随口应道,他不想自已忧虑的情绪影响到队友。
楼小花笑笑,晚风里的笑容苦涩,别跟我来虚的,这炮声还挺激烈啊!
嗯!是挺激烈。
尽管知道肩上的担子很沉重,但一直以来的平静还是滋生了烦躁的情绪,可以说此刻的对战场的渴望绝对大于救护站的守护。
守护是种煎熬。
那天,清晨交班的压低了声音跟排长说,排长,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尽头呀!
靠!排手了,你这觉悟真有问题,看样子得让大队长给你开开窍了。
挺无奈的摇摇头说,咱特种大队咋那多爱装比的哩!我原以为除了那两个小子,咱特种大队都是真正诚实的人,没想到,唉!真没想到走两个,这又出了个更狠的。切!还二把手哩!我宁愿上四小队当个普通一兵。
理解!排长一副纹丝不动的神情说,我真能理解。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吃惊的看着排长,那--那你还装啥装的?
别究根问底了。排长说,你都说算了,就当我先前啥也没说。
靠!你丫的是不是做思想工作做习惯了,见谁都这一套啊。
哦!你明白就好,这活真不是人干的!这也就是你,换别人这牢骚我肯定不能说,连想都不敢想。
这天清晨还发生了一些状况,都很紧张。
信号是制高点的暗哨传过来的,这是白天能看见,要是夜晚可能就直接鸣枪了。
那是两个衣裳褴褛的村民,一个大人和小孩,在山麓的一溜坟茔堆里。
露水的蒿草间有渺渺轻烟飘起,由于战争初期,部队经常遭受越南贫民袭击的缘故,两个明哨队员很警惕,一直端枪远距离的对着,并没有上前询问。
持枪的赶到的时候,暗哨没现身,明哨跟排长说,两个人,象是来上坟的。
不是吧?异口同声的说,你们确定。
两个队员点点头,不过目光中还是露出了很深地疑虑。
两个队员的疑虑不无道理,走近了,排长才大吃一惊。
不是村民的衣裳太过褴褛的缘故,也不是两人的长相有多恐怖,但第一时间,排长还是震撼了,极度的震撼。
这两个村民仿佛来自异度空间,坟前烧晏纸的那个目光空洞,黑黒的肤色,蓬乱而长的发,好象一直都没有剃过,发际里草茎如结。
另一个不是小孩,近了看你才能发觉这是个少年。
少年身子单薄,颧骨高耸,眼窝深陷,肤色异常的不见阳光的白,你若在仔细点就能看见破烂处那白色的肌肤下一根根细细的宛如蚯蚓般隐现的血管,少年手中拿着根长不及两尺的竹竿。
竹竿色泽淡黄,一头缠绕着粗麻布,经久抚摸的缘故,儿臂粗细的竹身上光滑明亮。
其实,这一大一小两个似乎不是一路人。
那个少年站在蒿草丛中,浑身露水迹,离着目光空洞的人不近。
但排长总感觉到这两个人是认识的,而且两人之间的距离让排长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听到过来的动静,那个跪在坟茔前的村民慢慢地崴过头。
这是一张肤色也很黑的脸,同样颧骨高耸。
你们的枪口一直对着这个村民。这个村民给他的感觉很不好,村民看似目光空洞,长发蓬乱,但从他裸露的部位看,这个村民很强壮,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丝赘肉。
紧张的是这人的一双手,骨节很粗,掌心遍布老茧,十分有力。
而哪些老茧也不象一般做农活留下的印记。
村民面色平静,似乎他也习惯了在枪口下被人询问。
都死了,全村就我一个活着的!村民的回答仿佛也象是在回忆,活着的人,总是要受死人的罪。
很自嘲的一笑,依然目光空洞,我就是那个唯一的幸存者!
你就是五棵松村的那个猎户脱口而出,他实在是很震惊。
幸还是不幸。其实,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活着,就能做很多事。
那个村民说完这些话,仿佛很累了,他起身时,拿起了地上的一根很粗的竹竿,依旧是淡黄的色泽,那根竹竿却似乎很沉。
你认得杨堑吗?排长说,我们是杨堑的战友,杨堑回来了,他们四个小队驻守在山上。
听到杨堑两个字,村民空洞的目光里有了一丝神采,但很快这丝神采就黯淡下去了。
那个排骨瘦的少年显然反应更强烈一些,排长看见少年苍白的手豁然紧了紧,手背上一根根青筋凸起,直至骨节发白。
原本以为听见杨堑两个字能有所收获的排长失望了,仅仅是情绪上的一点变化,那个村民扛着一截三尺长的粗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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