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不是天堂,就是地狱(1/2)
有了这一天的惊然变故,三个人走的比先前更小心了几分,依然是体育馆前的那种走法,血性在前,白结巴楼小花在后。
仿佛预感似的这条路一开始走就有了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
星光伴我行。白结巴看着深邃里的一夜璀璨,他想起了这句话,不记得是那本书里看见的,不过这句话今夜很应景。
不用想楼小花也知道吉普车是拿不回来了,结局可以预料。
想那多干球!楼小花这一天爆了这一生中最多的粗口,他只想回家,回到团集训队去,感觉上很疲累,他想躺下美美的睡一觉。
至于醒来后,那毕竟是醒来以后的事情了。
很难想象一条不足百米的街路三人走的如此谨慎细微,血性也觉得很奇怪,内心里老有一种毛毛的感觉,这种感觉叫他神经极度绷紧。
路灯光从头顶洒下来,极为昏暗,这盏灯已经近邻街口了。
血性的眼神里甚至已经看清了街口的对面是一家不大的理发店,店门旁一只光影魔幻般旋转的圆柱灯尽情的在转动着,把街道面的墙旋的明灭不定。
此时,白结巴楼小花与他不过二十步之遥。
血性绷紧的神经在一片刺目的灯光里开始达到临界点,那束车灯光是从身后豁然亮起来的,耳轮里是一阵发动机趋于极速中的轰鸣声。
三道人影被灯光投射至墙面,高速飞驰的面包车在狭窄的街路上卷起一道极速向后的尾流。
宛如激射飞出的利箭,白结巴楼小花撒腿狂奔。
显然,那辆极速飞驰的面包车是朝白结巴楼小花横冲直撞过来的,身后的灯光愈来愈亮愈来愈渐炽热,仿佛透体而过,那种愈发临近身体的炽热感觉激的白结巴头皮发炸,脑顶的短发根根如铁,犹如一蓬豪猪刺般的绽开。
这是真要我们的命啊!在一片刺目的灯光危机里血性眯缝了双眼,左眼眉高高的挑起,宛若一把凌空飞舞的弯刀。
这一刹那间,血性的右足因用力脚底的皮鞋子开始呈扭曲状变形,那是一口临街的窨井窟盖,两只铁质耳朵中的一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鞋皮子挑了起来,血性渐趋变形的右脚象嵌入木梁中的楔子牢牢的挤进铁质耳朵里,在不可分。
狂奔中的白结巴感觉出了血性的异样,在街口的路灯下,少年姿势弱显怪异,面对一片扑面而来的势如虎贲的呼啸,少年依然保持着那种姿态,沉默冷静,甚至于冷静里生出一抹狠戾。
就在车头即将临身气流象呼啸的北风袭体时,白结巴和楼小花双双跃起,两人双手攀住了左右两旁的屋檐,两腿凌空曲卷,脚底一道呼啸,强烈的车尾气卷着泥尘和落叶漫天飞扬,两人汗浆如雨。
高速急撞而来的面包车并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依如最初的虎贲之势。
血性就在那抹狠戾中,猝然发力,仿佛生根了似的窨井盖脱离了洞窟,高高的扬在空中,那种生铁质的冷蚀在明亮的车灯里下泛出一片遥远记忆中的阴霾,随即在一声暴喝声里,那只窨井盖象发炮弹一样射出,穿过灯光,呼啸着砸进了挡风玻璃。
轰的一声,面包车撞在了路旁的电线杆上,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血性闪身到了街口的另一面,巨大的撞击声里车头开始变形,玻璃飞溅,那根电线杆在黑暗里摇了三摇,然后开始倾倒。
街巷里一遍漆黑。
听着黑暗里传来的阵阵**和路灯罩至空中落下的呯然声响,楼小花这一刻真的有点相信一直在各连队暗地里流传的那个传闻了。
---那个山麓河边两个劫匪的传闻。
妈的,还是被猪娃兵给忽悠了。仅凭一只脚轻易的挑起窨井盖楼小花思忖,不说自已,就是二土匪老黑也未必能行,何况是再一脚如同踢皮球一样把窨井盖发射出去,那是种什么样的实力与神力呀,楼小花在那一抹狠戾中觉得还是有点看不懂。
近一个月的相处,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两个西街少年了。
倾倒的电线杆砸塌了街巷对面的一角屋檐,砖瓦纷飞,路两旁的屋宇里人声开始鼎沸。
白结巴没有看不懂,对血性的了解他就象了解自已的左右手一样,无论是幼时的造船厂家属大院,还是少年时期的红旗,亦或是西街,白结巴对血性都有种习惯性的依赖,他知道这个比他大了两个月的兄弟不会叫他失望,甚至很多时候白结巴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懂,只是赖得去想,赖得去琢磨,他只要去做就行了,因为这个兄弟总比他想的更深更远。
听着街巷两旁逐渐喧哗的人声,白说了句,走。他经过那辆撞击变形的面包车时,一个满面血污的大汉从面包车破损的窗口探出身来,或许是受伤的缘故,大汉动作迟缓,显得极为吃力。
白结巴一脚撩了上去,大汉头颈与车窗顶发出很沉的一声撞击,整个车厢开始颤动,然后那个身子缩了回去。
三个人再次没入街灯的黑暗中,身后的一切噪杂都远去了。
这是个陌生的城市,深秋的星光依然璀璨如眼。
没有解脱也没有释放后的那种轻松,相反却愈发沉重了,接二连三的遭受追杀三人都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如今就算是用臀部想也知道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而且这个人,实力非常人可比,最可怕的一点是此人有着睚眦必报的性情。
相通了这一点,三人不在有取车的想法了。这个城市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就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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