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卿卿误(1/2)
这琴声缠绕诸多往事,墙那边的娘子终于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往事纷扰。
云长天等了很久,等到天上的乌云散开去,明月皎洁可辨,忍不住试问道:“娘子可还在?”
她带着哭腔回应:“郎君请回吧,今夜奴家身体不适就不好再坚持弹奏下去。”
“可有甚无人说的心事?”他不肯就此离去,希望同是满怀心事的陌生人能够互相安慰。
隔壁又是沉默,他一直很耐心地在等,就算要他等个整夜似乎也是无关紧要的。
“不怕郎君笑话,奴家年初才来的京城,当时车在城门口,只闻城墙上有一女人歌声悠悠,同车姊妹问我歌中所唱何事,奴家当时对此略感不屑,只因唾弃这世间女子总是为了一个男子愁断心肠,但是半年有余,奴家在京城也遇突变,日日夜夜都对自身,差点流落风尘的惊险奴家也是时刻记在心里,因此怨恨那爱作弄的男人,更加幽怨自己年少无知,对待男女之情人世冷暖太过看轻,以至于现在成一孤鸿过客,无处安身立命。。”她一次性吐出大段的心里话,心里真的是在滴血。
云长天对此无可奈何,他能做的仅是用言语安慰道:“娘子莫太过哀伤,世事无常,还是要想得开才好。”
“叫我如何想得开?”她的怨恨透过墙来入了他的心,真是奇怪,自己跟着这娘子一起难过。
大概同是对年少轻狂的憎恶实在是太过强烈。他如此给自己解释道。
隔墙的两人又不言语了,他说不出什么,毕竟语言只有虚无的安慰,越讲越是寂寞。
他正打算回去,提上灯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果见有人手中拎着伞来了。
嘉言见到云长天,脸上的笑意像是盛夏刚绽开的花,轻语道:“你还是来了?刚刚下雨我回去拿伞了。”
云长天知道这时候什么都不要多说最好,斩钉截铁肃正态度道:“上次回来我可与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不要再等我,赶紧寻良人离开这里,何苦再受罪?”
嘉言仍只是笑,却一点一点苦涩起来,转过身去侧对他叹道:“等不等你是我的事情,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你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一定能撑得过那一天。”
“我从来没有真心对过你,你也不介意?”他始终不明白为何她能不顾一切地与他纠缠。
她仰头看向那明月,长叹幽怨,其中藏着无限心事。“我来找你,不过就想让你知道一件事。”
“什么?”他想不好她的意图。
嘉言拿出云长天这次返京时给她寄的密信,里面写了自己在萨巴陀遇到一个心爱的姑娘,她长得美丽动人,额角有块朱红胎记,这正与自己梦里期会的仙女模样刚好吻合,怕是上天缘分让他们相遇,所以让嘉言真的不必再等下去了。
以上这些当然只是他用来劝服这痴情娘子的说辞,但令他想不到的是自己与信里所写的娘子还真有些缘分的纠缠。如果不是嘉言亲口告诉他,前一阵子让他解了婚约的娘子就是那位额角有朱红胎记的闻月娘,云长天恐怕一直都要以为两人今生无缘再见了。
“刚好我陪闻月娘到衙门办了手续回到家里后,就收到你的信了。”她如此解释,但云长天看得出来她在撒谎,恐怕就是她一心催了人家离开的。
他什么都不想思考,命运真是跟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她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反正她说就在这城里。”她说时竟还微笑了起来,这让云长天搞不清楚会不会是她在逗他取乐。
嘉言猜到了他的心思,自己要说的话讲清楚了,见他无意亲近自己也不想再逗留下去,走前用心微笑道:“你赶快里不太好活得下去。”
云长天听这话,心里哪里还平静的了,最想护她一生,却阴差阳错害了她在陌生的都城孤苦漂泊。
他留在原地懊悔惊奇,哪里看得到、顾得到渐行渐远的嘉言脸上努力伪装的笑碎了一地,只剩无声的泪雨洒落衣襟。
第二天一早,云长天派了一队手下到处寻找额角有胎记的女子。他在门口伫立许久,直望着队伍远去的方向发呆,要不是七叔过来喊他回去,恐怕得站到天黑也不定。
大门刚一关,旁边的侧门就来了一位中年的女人,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正好侧门里出来结队的几个丫鬟,说说笑笑没理这女人径直走了。经过时,她听到只言片语:“还没过门就和洛忠少爷纠缠上了?”“不会吧?”“大概是大少爷一直没回来所以寂寞了吧?”
后面的话她已听不清了,但至少能肯定,她们说的就是衷瑢那孩子。
这人便是净姨,她闻言只剩跺脚叹息,为衷瑢担心起来她在云家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此时有家丁扛着木板草席白布从外边回来了,听四人渐近的谈论便是:“你说真想不到,原来她俩是那种关系。”“也怪可惜的,被发现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死在青楼里真叫一个惨。。”“你们说洛忠少爷也怪狠心的啊,就这么。。。”
净姨已经听不下去,只觉头晕眼花,她来到大门口,向守门的问道:“这位兄弟,你们家里之前那位还没过门的娘子还在不在?”
“不在了不在了,人早没了。”他的意思就是单单的不住在这里,哪里晓得在净姨听来便是自己的养女惨死京城。
“她。。她人在哪里?”本想问衷瑢葬在何处,可是一切跟丧事有关的字眼太触目惊心,她实在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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