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3/3)
乎真的怕隔墙有耳:“你大伯花钱进了大监看到了庄咏茗,他说,这药方没错,错不在他,肯定有人另外加了分量。”“哦——”采筝点点头,然后冷漠的道:“他为自己开脱,能说点新鲜的吗?”
“啧!你怎么不信?”颜岑安更神秘的道:“庄咏茗还说,其实郁城的病很是蹊跷的,表面看,头部受外伤,淤血致使邪火蒙蔽神智,但他说,淤血不散,跟受伤后,有人别有用心的故意反其道而行,开了凝血的方子有关。他当初看到郁枫,不敢肯定能不能治好他,只跟严大人说,若是服药后有淤血流出,证明还来得及,人能救,如果没效用,他束手无策,另请高明。”
“您想说,有人不想郁枫好,想害他,现在发现庄咏茗或许能治好他,就再次出手,把弄死郁枫?”
颜岑安远不如女儿干脆,见女儿将话挑明了,反倒遮掩起来:“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哼!”采筝把身子扭向一边,冷冷的道:“照他的意思,他是冤枉的喽,成了替死鬼,幕后黑手另有他人?”
“……对,对,你仔细想想有没有道理?”
采筝扯出更深的冷笑:“那请庄咏茗说清楚别人是如何下毒的?我吃住和郁枫在一起,煎药是碧荷负责的,偶尔我也会亲自为他煎药,哪个黑手能这般能耐,只毒郁枫而不毒到我?”
“……”颜岑安没法回答:“一定有你想不到的地方,疏漏了。”
“爹——”采筝气道:“您能不能分清亲疏远近啊,郁枫是您的亲女婿,庄咏茗是您的侄女婿,哪边远哪边远,还用我说吗?他毒杀了郁枫,您却替一个杀人犯开解,未免太寒女儿的心了。”
“这……我……我怎么成了为杀人犯开解?我只是想……”
她倒要看看父亲意欲何为,道:“您想如何?”
颜岑安被女儿逼的无话可说,情急之下,起身道:“我是好心提醒你,小心府里的坏人,这样总没错罢。”
“女儿会小心的。”采筝话锋一转:“但庄咏茗,我没发法求情,也不打算求情。”
“你!”颜岑安脸色铁青,对油盐不进的女儿,他实在没办法了,背着手来回踱步,然后朝门口走去:“我憋的慌,去院子喘口气!”
采筝跟着他走:“我得回去照看郁枫了,没法陪您了,您先喘着。”出了门,向后院回了。
其实父亲的话,她并没有做耳旁风,确实听进了心里。
假如庄咏茗说的是真的,这个家里,谁会害郁枫呢?
将一张张怀疑的面孔在脑海里筛选着……
她谁都不信,瞧谁都可疑。
而且,就算真有人加害,他是如何做到的?就像她跟父亲说的,她几乎日夜跟丈夫在一起,她为何没事?
—
郁枫的书房内。靠墙立着的那排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其中大部分在他十二岁以前就读过了,至于剩下的,他会在未来的时间内慢慢读完。
当然有个前提,他得抓出害他的凶手,让自己活下去,有命读书才行。
被郁城推搡后,他咬破舌头做出咳血的假象,本来是想诬陷郁城,让采筝更加讨厌那家伙的。却不想阴差阳错,在就医的时候,知道自己中了毒。
如果与庄咏茗的药方无关,那么只能是被家里的人投毒了。是谁做的,他没头绪,但下毒的方法,他大概能猜得到。
桌上摆着一个五彩花鸟纹鱼缸,里面游着一尾金鲫,正适合试毒。
郁枫先从桌上拿起自己最近在读的那本书,用手指揩抹书页,然后到鱼缸前,把手指伸进水中,搅了搅。
过了一会,鱼依然游的畅快。
他又将目光放在笔架上,取了最右侧那支狼毫笔,把笔杆插到水里后,定睛观察。一刻钟后,鱼越游越慢,最后悬停在水中,没一会鱼肚朝上,漂在了水上。
找到落毒的方法了。
他傻乎乎的时候,每当冥思苦想,就会不自觉的咬笔杆。后来恢复了,为了不让赵先生怀疑,他偶尔也会咬一咬。
毒抹就抹在笔杆上面。
如不是发现的早,再待几日,他真的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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