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1/2)
“塞巴斯蒂安,毫无疑问,是有史以来最具天赋也最悲情的足球运动员之一。当人们还沉浸在他18岁勒沃库森首秀百米奔驰救主,德国未来十年中场灵魂中时,25岁的他确选择了彻底告别,告别不断的伤痛,和该死的如影子般一直缠绕他的抑郁症。” --《足坛周刊》
“上帝需要中场,所以塞巴斯蒂安走了。” --《踢球者》
每当安佳想起与塞巴斯相遇时的场景,总会觉得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那是她刚和父母离开中国,搬到勒沃库森的第二天,向来喜欢睡懒觉的她早起了。
清晨,窗外还是一片阴沉,床头柜上可爱的米老鼠闹钟短摆刚刚6字过一点。黑暗中,安佳猛的睁开眼,坐了起来,急促的喘息声在沉寂中突兀的响起,久久没有平复。
很久没梦见穿越前的场景了:上一秒还在播报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消息,下一秒飞机就剧烈颠簸,身体控制不住的腾空而后狠狠砸向窗户,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黏黏糊糊,视线逐渐模糊。耳边绝望的呼叫声、哭泣声和飞机急速坠落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刺得耳膜直涨。到现在,那些声音仿佛都还在耳边回响。
昨夜的大雨将整个勒沃库森冲刷的干干净净,微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带着丝丝凉意,也吹醒了陷入回忆的安佳。既然已经睡不着,干脆出去活动一下,也好好认识这座即将要生活的城市。
这是西郊新兴的中产阶级聚集区,开发不到两年,却在主妇们巧手下装扮的毫不逊色于老牌别墅区。家家户户精致的小花园里繁花争艳,微风拂过,娇嫩的花茎轻轻摇摆起来,滑落的雨珠缓缓渗入泥土中。
安佳沿着沥青路小跑一段后,前面出现茂密的树林。远眺过去,可以看见树林后头的村庄,灰色教堂的尖顶直插入阴沉的天空。近处,树叶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满目翠绿,安佳不由得放慢脚步,呼吸着树林清新的空气。这里真安静啊,心也跟着静下来。
感叹中,“刷”,一个黑白球体突的从林中飞出,擦过安佳眼前,打破了难得的静谧。不一会儿,就传来枝叶摩擦的声音,穿着深蓝色运动服的少年拨开树枝,走了出来,他身上斜挎着的绿色邮递包,鼓鼓囊囊的,刚好压着宽松的要飘起来的运动服。
“嗨,早上好!”安佳反射性的露出笑容,提醒自己要在国际友人面前注意维护形象。
“你好!”少年低头搜寻草丛,丝毫没有想要寒暄的意思。
果然德国人如传说中一样高冷,幸好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安佳从雨后格外茂密的草丛中捡起足球,递到少年面前,“你是在找它吗?”
“谢谢。”少年怔了下,接过足球。安佳也趁此机会,仔细打量对方,纯黑色的头发,首先就增添了几分亲切。五官深邃,嘴唇纤薄,眼睛是漂亮的冰蓝色,如冬日阳光下熠熠发光的湖泊。里面的眼神并不友善,带着疏离和冷淡,加上长长的刘海,显得人阴沉几分。
“我叫anja,很高兴认识你。”
“ke”少年言简意赅的回到。
ke,德语中的面包师,这名字给安佳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哪听过呢?可是自己之前没来过德国,认识的德国人也就那么几个?实在想不起来,安佳只能将之归结为学德语的时候记岔了,毕竟欧洲重名的人多,在哪看到记错也不奇怪。
“我可以叫你塞巴斯吗?今天是我来勒沃库森的第二天,就遇见了你,真有缘分。啊,时间不早了,下次见。”
早上八点二十分,告别忧心忡忡的母亲,安佳脚步轻快的跟在班主任雷奥妮后面。
这是来德国之前就预约好的学校,因为是开发区的缘故,基础设施还没来得及跟上,没有职业中学、实科中学、文理中学之分,只有一所原来的乡镇中学--圣保罗综合中学。学校会依据学生前三年的成绩和发展趋势,决定学生三年后进入哪个级别的班。
六年二班,房间只有国内教室一半大,二十多张桌子三三五五的拼在一起,天花板上悬挂着可爱的吊饰,后面的墙壁上还有一排盆栽和形状各异的摆设,看起来真不像上课的地方。
此时还没打铃,教室内只有几个女生围坐在一起聊天,这会正眼神好奇的打量安佳。
“萨拉,去把男孩们叫回来?”雷奥妮对中间笑容甜美的金发女生说道。
不一会,一群大汗淋漓的男生们就抱着足球跑了进来,从安佳眼前一一掠过,座位很快被填满,唯独窗边的课桌还孤零零的空着。
“有谁知道塞巴斯蒂安去哪了?”看着空桌子,雷奥妮皱眉。又一个塞巴斯蒂安?看来德国叫这名字的人真不少。
刚刚的吵杂瞬间变成一片沉默,大家互相对视,没有人回答。看看手表,快上课了,雷奥妮没有再等下去,示意安佳先做个自我介绍。
“上午好!我叫安佳,来自中国,很高兴加入大家,我喜欢阅读、绘画。”流利的德语让男生们反应更加热烈,调皮的男生爬上桌子对着安佳摆出李小龙的经典姿势,身体轻轻晃动,嘴里不断发出,“嗬,嗬,哈……”的声音。
等雷奥妮一离开,充满好奇心的同学便把安佳包围了。“你会武功吗?”、“你会飞吗?像《卧虎藏龙》里面那样。”、“你会双截棍吗?”......直到上课铃响,安佳才从千奇百怪的提问中解放出来。正在这时,一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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