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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吧!”宛娘听了,倒不禁笑了一声:“你说的我成了什么样的人了,既无家乐,可有什么丝竹乐器?”梅鹤鸣愕然望着她道:“难不成你会?”
宛娘眨眨眼道:“虽不大精,却也会些。”
梅鹤鸣哪里想到会有如此惊喜,忙问:“会些什么?”宛娘道:“会几曲琵琶。”梅鹤鸣忙让人去取琵琶来。
吴婆子在外听说要琵琶,心里暗道,巴巴的要这个作甚,却也亲自去取了来,宛娘接过抱在怀中,起身坐与那边绣墩之上,略拨弄几下,低头思想半天。
真是好久不弹,都快忘了自己还会这个,上学时,别人都学才艺,宛娘也未曾幸免,本来她喜欢的乐器是乌克丽丽,她喜欢那种音色,她父母却喜欢国乐,最终选了琵琶,一学便是几年,虽没成什么大器,一些简单曲子却也弹的出。
想来想去,梅鹤鸣喜欢的那些小曲唱词,她不会,便弹了一曲飞花点翠,梅鹤鸣惊异不定的望着他的宛娘,只见她玉指捻挑,甚为熟练,一曲飞花点翠弹得快而不乱,慢而不断,哪里是那些院中唱曲的粉头能比的,这还是他的宛娘吗?原来他的宛娘除了会做针指堆花,还会弹琵琶,梅鹤鸣仿佛今儿重新识得了她一般。
宛娘一曲弹毕,见梅鹤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不禁有些羞涩道:“许久不弹,生疏的多了。”梅鹤鸣冲她招招手,待宛娘坐到炕边上来,梅鹤鸣才执起她的手端详个半日,才抬起脸来问她:“怎会这个?”
宛娘眸光略闪了闪,道:“在青州府时就曾说过得,被卖到王家之前的许多事儿,我也记不得了。”
梅鹤鸣这才想起,她连自己的生辰都不知的,为此,他还曾问过青州府的孙郎中,那孙郎中言道,或大病,或伤了头,都可忘了过去之事,想来宛娘在人牙子手里转来转去,不定受了多少罪,能保的清白身子,已是不易。
思及此,怜意大起,搂她在怀道:“想是以前得过什么机缘,还会些什么?”宛娘瞧了他一眼道:“还识得些字。”
梅鹤鸣这才恍然道:“爷好说,怎的先头教你不会,后来不过教一两遍,倒写的有模有样了,原是哄爷呢,不定在心里怎样瞧爷的笑话呢,如今想来,你描的花样子那样好,怎不会写字,倒让你哄骗了许久时候。”又问:“可还记得起旁事?”
宛娘摇摇头,梅鹤鸣不禁叹道:“我的宛娘真是爷的宝了,你虽记不得前事,估摸爹娘也不是个寻常之辈,说不准是怎样的出身呢。”
宛娘先头还想,自己如此,没准梅鹤鸣会猜她是哪家从小教习养着的粉头,这里的粉头也有许多这样的,选了姿色好的女孩儿,自小教习曲词弹唱,也教读书识字,盼着将来伺候男人,成个摇钱树,最有名的便是扬州瘦马。
梅鹤鸣心里知道,如今宛娘既事事再不瞒着自己,便是与他交心了,跟往日的敷衍不同,心里越发稀罕上来,搂着她说了许多贴心缠绵的情话儿,至月色已阑,才收拾床褥睡了。
梅鹤鸣哪里想到,真就被自己一语成箴,宛娘不禁有个想不到的显赫出身,还有个未婚的夫君,正是他自小的死对头,来跟他瞎裹乱,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争取九点之前,亲们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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