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恋太痛(1/2)
“用不了多久,爸爸的那些客户就会找上门来。”她没那么天真,会以为卖掉了父亲名下的所有东西就可以安枕无忧。
“姐?你必须和我说实话!我们家到底怎么了?”沐阳焦灼地在偌大的客厅里绕着圈,东西是买了,但时间太晚没人送货,空荡荡的家里,只有地板上两只充满气的帐篷垫子,这是从家里拿出来唯一的东西。
“如果我跟你说,我重生了,你信吗?”她被这焦灼弄得很无奈,正处于叛逆期的少年,原本就带着那个年龄特有的偏激,如果自己连续的大动作说不出个所以然,她也许会再一次失去他,如今只能退一万步去想,即便他把自己当成精神分裂也总算还会留下来照顾自己。
“你说什么?”沐阳的声音大了好几个倍,从她生病的那天开始,所有的事都匪夷所思,但还勉强能够理解,现在这一句,才是荒谬至极,这个深受无神论教育至今的少年绞尽脑汁也无法明白,于是便跑过来,火烧火燎地说,“沐夕,你必须看大夫!来!我送你去!”
果然不出所料,她轻轻地摇头。
他并不理会,只是奋力将她向外拉。
“等等。”她用力挣脱,站在门口的玄关上,低声说,“我能证明。”
“沐夕!你简直是疯了!”沐阳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最近正在找不到你的耳机线吗?”她又说,“就在你课桌抽屉的最里层,被你的书压着,学校小卖店的阿伯还欠你三十六块二,你抽屉里笔迹不同但全是用粉红色小熊猫信纸写的情信,都是戴雪娆塞进去的。”
这些事都是沐阳出事之后她一一知道的,这些铺陈在岁月里的小秘密在无数个夜让她如握针毡,固执地提醒她,沐阳是活生生的亲人,而且她完全可以肯定,沐阳并本人对这些事大概也不会清楚。
沐阳听得很认真,盯着她,目光潺潺,转眼就绵延成一滩,很快,他妥协了,并且高声说:“我明天去核实一下,但你也要答应我,如果这些事都没有,你必须跟我去医院!”
她现在觉得有一点儿凉凉的,她在劝沐阳,现在反过来是沐阳在想办法劝她,这不是他愿意相信,而是打算用这个做托辞,好送她去医院。
接下来的夜晚,再没有别的交谈,两人并排躺在宽敞的客厅里,她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皎洁的月光轻松穿透玻璃窗,屋内恍如白昼,沐阳一直闭着眼睛,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但她知道,他也睡不着。
一大清早,沐阳蹑手蹑脚爬起来,洗了个凉水澡,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替迷迷糊糊的她拉起滑落的被子,少年心中满是不安,迈着沉甸甸的步子走在上学的路上,一夜未眠本该困倦却睡意全无。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戴雪娆像一条滑溜溜的鱼,跐溜一下就钻到他面前,倒退着走在校园的林荫小岛上,吃着一套煎饼果子,并且相当自然地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一头爽利的短发不比他的头发长多少,小小的鼻梁挺直在一对亮晶晶的眼睛中间,在宽松的校服白衬衫上,可怜巴巴地顶出两座难以目测的小峰。
“你要吃吗?”油腻腻的煎饼递到他面前,戴雪娆偏着头看他,并且小心翼翼地挺了挺胸,低声问,“是不是太小了?”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个认真思考的模样,啧啧道,“我是应该每天吃三顿木瓜牛奶!你说对吧,哥儿们?”
哥儿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就是戴雪娆和他现在的状态,印象里她永远是个假小子,当爱美的高中女生都开始偷偷改窄制服衬衫,改短裙子的时候,她还是嘻嘻哈哈塞在又肥又大的校服里,还得往裙子下面加条裤子,别人笑她太守妇道,她总是犟嘴,说这样没有办法在篮球社捡球。
都熟成这样了,难以想象她还会匿名给自己写情书。
“我有眼屎吗?”戴雪娆走过来,借着他黑色的瞳孔照自己的样子,恣意地满脸油光。
“你洗脸了吗?”他用手推开她的头,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等等!一起!”戴雪娆追上来,傻笑着跟在他身后,随意地说,里有什么?”
他没说话,两手插在裤兜里,快步向前走,学校里只有一个小卖店,老板穿着白色的汗衫,一边喝茶一边扇扇子,看着老板娘一个人在里面忙碌,典型的潮州男人做派。
并不理会戴雪娆抱怨他绕路,他径直走过去,在问出来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彻底被沐夕同化了:“我的钱,老板。”
“万人迷,是你啊!你不过来我还打算去找你呢!来!拿着。”老板很爽快地从钱箱里数出一小沓旧旧的钞票。
三十六块,钱数虽然不尽然准确,但足以震住他,站在朝阳下,气温已经的快三十度,他却浑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又问,“不是三十六块二吗?”
“臭小子!两毛钱还记得!”老板咧咧地说,“你拿那两毛钱还能做什么!上个厕所都要五毛啦!我没有!不然就给你!”
“两毛怎么了?两毛不也是他家里人辛辛苦苦赚的!别废话!快找!”戴雪娆不饶人,向前两步大声喊。
扔下扯着嗓子和老板理论的戴雪娆,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楼,他呆若木鸡地瞥着从书桌抽屉最里面拿出来的白色耳机线,彻底都雷击中一样,浑然不觉周遭一切,恍如隔世。
三件事已中其二,他还能怎么抗拒荒唐的“重生”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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