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故作天真(1/2)

被叫到的丫鬟云秀，从轿子里扶着一女子出了轿子，只见那女子的容貌却惹得路人都惊叹不已。

那双眸子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眼底的神色却教人无法琢磨，丝绸般墨色的秀发以云兮簪挽成随云髻，其余垂在颈边，如随云卷动。一身的月金黄色百褶如意月裙，将其玲珑曲线淋漓尽显，夺人眼球，风华绝代。

沫寒上完香，刚巧赶上了这一幕。

宁素伏在耳边，提醒着：“小姐，那女子便是左相家的颜汐柠。”

在现代，沫寒作为政客，常常出席各种重要场合，自认也见过不少绝色美女，其中的大多都是人造美女。

而十四岁的颜汐柠，简直堪称倾国倾城之色。难怪颜汐柠自小就被先帝钦点为大齐未来帝后。

“小姐！”吟香见到自家小姐，赶紧跑过来。

一声小姐，成功将颜汐柠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她走到沫寒面前，仔细瞧了瞧，一贯的轻柔细语：“不知可是右相大人家的沫寒妹妹？”

刚才那番打量，沫寒便心知颜汐柠绝非表面的简单，但自己也不能失了礼数，微微点头，“沫寒见过颜姐姐。”

颜汐柠含着笑意，拉起沫寒的手，似大姐姐般的亲昵：“果真是妹妹，几年没见，妹妹倒出落得这般标志。记得小时候才见你那会，你可还被老夫人抱在怀中的小婴儿。如今真是教姐姐我，快认不出了。”

一番话惹得沫寒小脸上飞来一抹绯红，始终低着头，笑着，完全一副得了夸赞而害羞的小孩子模样。

起先吟香和宁素也懵了，小姐这是怎么了？见了颜家小姐，身上更是没了平日里与她们相处时的精明和淡然。反而倒是一副傻乎乎的小家子气的模样。

半晌，沫寒才羞涩开口：“姐姐才真正是个美人儿。那古诗里曾说，美人跟大雁差不多美，不过沫寒以为，姐姐自然比大雁美多了。”

话音刚落，身旁的丫鬟们捂嘴浅笑，路人更是偷笑起来。尤其是云秀，笑容下藏不住眼底深深的蔑视。

沫寒却丝毫没有注意，满眼都流露出对颜汐柠羡慕和崇拜之情，脸上一直隽着浅浅的笑。

颜汐柠当然也明白沫寒口中所指的大雁是什么，可她等着看沫寒被丫鬟取笑，倒是迷茫不知的神情。

吟香还是不明白，可也不敢贸然问出声，只等没人时再详细问。

这下，素来机敏的宁素可算是明白小姐的意图，微微上前给颜汐柠解释一番：“颜小姐莫怪，我家小姐并无任何恶意。小姐说的是曹植《洛神赋》中的几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区区一个丫鬟，懂得还真不少。颜汐柠不由地多看了宁素几眼，眸色暗动，心里既有欣赏却也有不满。这么聪明的丫鬟，跟了北宫沫寒这个无知草包女，还真是浪费了。自己身边怎么就没个这般聪明的丫鬟？

很快，颜汐柠便佯作恍然大悟：“妹妹真是谬赞了。姐姐哪里担得起古人笔下洛神的称号？”

“姐姐是沫寒见过最美的仙女，肯定就是古诗中的洛神。”沫寒满意宁素的表现，声音中夹带着一丝发自肺腑的愉悦。不过在外人听来，她倒是真心称赞颜汐柠。

没了继续洛神话题的兴致，颜汐柠转而询问：“既然妹妹今儿也是来云贵寺上香的。这倒是巧了，倒不如一起？”

“好啊！好啊！”沫寒表面欢喜应承着，私底下却给宁素偷偷递了一个眼神，果然下一秒听到宁素劝着的话：“小姐，老夫人早有命令，上完香，便要回去的。何况相爷回来见不着您，只怕……”

提及大伯父，沫寒眼眸露出一丝畏惧，小声婉拒：“姐姐邀请，沫寒原是不该拂的。只是出来时，祖母再三嘱咐要早早回去。”

邀请上香的话不过是随便说说，颜汐柠可不见得真一同上香。若不是自己顾着几分沫寒身后右相北宫家的势力，尚来都自诩天之骄女的颜汐柠断然是不屑与她多说一句。

纵使满心不喜，人前，颜汐柠诚恳热情依旧不减：“既然老夫人盼着妹妹早些回去，姐姐也不好再拦着。现下仍有要事处理，只能在这里委托妹妹，替姐姐给老夫人请声安。下次若有机会，妹妹可多到颜家走动走动，我们姐妹也可好好聊聊。”

看来，颜家对颜汐柠的悉心栽培果真不假。此女，绝非善类。

上了车轿内，掀了帘子只见沫寒眼中泪花闪烁，小孩子般恋恋不舍：“姐姐，千万不要忘了沫寒。”

颜汐柠微微点头，和轿内的沫寒挥手。

这般不舍分离，若非熟知内情，宁素也会被小姐给骗了。

这会儿功夫，也足够吟香想明白。更加佩服自家小姐，连左相颜家最为得意的颜汐柠都看不出小姐的演技。

没了外人，吟香便把刚才的不悦一吐而光：“小姐，您不知道刚才左相颜家的云秀丫鬟有多嚣张。”

“多事！”沫寒并不多言，有些累，闭上眼睛，靠在轿内小憩。

宁素暗自拉起吟香的手，示意着切勿再多言。吟香见沫寒又开始径自闭目养神，只好不继续说。

一时间，车轿内安静下来。

而另一乘车轿，气氛也不外如是。

上完香，云秀陪在车娇旁，捂着嘴轻声笑起来，“大小姐，适才那右相家的小姐真是名副其实的软性子草包，身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