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殇(1/2)
禾浠听了这么多,不由奇怪,“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帮人家办事?”
离歌微微一笑,“我又不是傻瓜,虽然一开始因为恨云墨寒才答应那人,但后来还是想办法探了他的口风。”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才道:“那人乃是望潮商行之人。”
闻言,禾浠立马想到了曲勃,不过曲勃肯定不会进到神云谷,应该是他安排的其他人去和离歌接头。
只是离歌作为曾太皇门的核心弟子,在神云谷又负责洒扫工作,能接触到很多普通弟子不能触碰到的东西,所以曲勃才会费尽了心思去收服离歌吧?
也不知道曲勃在查什么,近三百年都没动过离歌这颗棋子,怎么现在又突然动了?
暴露了一颗隐藏这么深的棋子,划算吗?
禾浠不由想到前段时间对曲勃和宝贝贝下达的命令,寻找禾启远等人的行踪,难道……
禾浠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想到离歌刚刚说的十几具尸体,脸色顿时煞白无比。
“快,把那些尸体放出来,我看看。”禾浠突然变得急切无比。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离歌不知道禾浠想到了什么,但禾浠刚才帮了他,他也不至于拒绝。
他随手一挥,十几具尸体顿时齐刷刷的摆在了面前,刚一接触到地上的冰层就被染上了一层寒霜。
禾浠眼睛眨也不敢眨,盯着地上的十几具尸体,突然眼前一黑,身形一个踉跄,接着再也坚持不住的跪了下去。
“啊……”
一声痛苦绝望的悲鸣划破长空,神启大陆以北的冰川从禾浠脚下开始,一道道数不清的裂缝朝远处蔓延开去。这些裂缝越来越大,有火星从地底冒了出来,随即从冰川上流淌而过。
整个极北之地恍若沉睡的雄狮突然间苏醒,地震、火山、风暴,还有被惊得四处逃窜的灵兽,完全是一副末日降临的景象。
唯一安好之处只剩下了禾浠脚下的一隅,无论地震如何咆哮、无论岩浆如何流淌、无论风暴怎么吹拂,在她脚下的十几具尸体始终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好似睡着了一样。
几只极北之地的灵兽霸主似乎被激怒了,纷纷循着声音来到此处,但在看清之后却再也没有了一丝怒意。
在它们的眼前,一个身穿大红色长袍的绝色女子跪倒在十几具尸体面前,整个人好似被抽走了一切生机般,明明人在眼前,却感觉不到任何生气。
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去,更甚冰雪。
低垂着的脸庞挂着两行红色血泪,红得炫目,为她绝美的脸蛋儿平添几分妖异。
看到这,就连这些心绪多年不曾波动的灵兽霸主都被感染了,一股浓烈的绝望在这片区域弥漫开来。
禾浠跪倒在地,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恍惚之中。
她没有问云墨寒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也没有怨天尤人,她只恨自己拖累了他们,如果不是她,禾启远他们也不会被云墨寒杀死。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回来,也许……也许再早一步,也不会和禾启远二老天人永隔。
或许,她原本投胎到禾家就是个错误,当时她就该坚持胎死腹中,也不会出现今日的局面。
也或者,在四方大比的月玄宗、在杀云振的时候、在太古城,她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杀了云墨寒,只要她提早杀了云墨寒,今日的一切就都不会再发生了!
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要心慈手软!云墨寒原本就是她的敌人,不是吗?上一世玩弄了她的感情,她本来就该杀了他,不是吗?
“云墨寒,你该死!”禾浠眼中暴射出前所未有的仇恨。
她用生命守护着的人,她无数次在生死关头徘徊、却又无数次让她坚持下来的理由,就这么被云墨寒给粉碎了。
禾浠怔怔的看着二老已经变青的面容,还有禾铭、禾凯、禾渠、杨絮儿,和她一同长大的禾畅、禾渝儿、禾平、禾安,还有她甚至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一些侄子侄女,心底的恨如野草般疯长。
她会报仇的!她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禾浠手紧紧拽着自己胸口的衣服,那里,正有一道入骨般的痛在蔓延着,就好像有一把钝刀,在一点、一点的刺进心脏内。
这痛,和前段时间的那股痛多么相似,原来,在那时候她就感应到了,只是她却没有认真对待。
卜算子说,他看到了宿命的痕迹,那时候她就该去找云墨寒的,大不了就是大战一场,那又如何?世人的安危与她何干?
她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还顾及什么世人的安危?
禾浠,你真该死!顾及着朋友、顾及着世人,却唯独忽略了你最在乎的人!
陷入痛苦不能自拔中的禾浠并不知道,她刚才的一声悲鸣造成了多大的轰动。那一声是她含痛而发,不自觉带上了修为,整个神启大陆都是她的声音。
“怎么回事?”
“是谁?”
“发生什么事了?”
世人纷纷猜测,而熟悉禾浠声音的人却脸色大变,连忙马不停蹄的朝声源处赶了过来。但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却扑了一个空,这里除了地震火山肆掠过的痕迹,哪里还有禾浠的身影。
“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也许只是一个声音与禾浠相似的人呢?
“不可能。”一儒生中年男子答道,“浠儿丫头的声音我们都熟悉,确实是她无疑。”
在他旁边的一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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