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心里话(1/2)

灵丘县地处山区边缘，也是个多山地形，境内沟沟岔岔。赵天与周青只率几名随从乔装改扮在城边一带勘查地形，研究可以引敌、设伏的山谷及探讨一些可行的方案。几人骑着马站在山头上向下望，周青问道：“大人，你真想和起义军大干一场？”

赵天明白周青的意思，山西战场不过是应付差事以经营赵家堡为主，当前的重点应该把精力放在大本营永平府。老家乱了套，周青曾请令回京东被赵天拒绝，现在陪着赵天在灵丘勘查地形研究对敌有些心不在焉。赵天劝道：“没得到朝廷的甜头，谁愿意白白拼死拼活？但真若该上场的时候，得有个方案才成，免得到时候抓瞎！”

周青摸索着赵天的心思，良久，说道：“我观大人之志，绝非眼前。周某铁了心的跟随大人，但却始终有些琢磨不透，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周青如此郑重，赵天饶有兴致的歪过头，说道：“周爷何时和我这么见外了，你我兄弟几度生死，有话尽可道来！”

周青目视着前方，一字字道：“我等众人追随大人两年，从小小的城西寨开始，一直到永平府，整个京东一带除了满虏之外就剩热河府的施吉忽和我们。现今满虏将精力全放在高丽半岛，施吉忽的实力现今远不能和咱们相比，西面的顺天府京城顾管天下乱局还整不过来，我等又何必再受朝廷的鸟气。现今天下大乱各路英雄群起，我们永平府南依大海背靠长城，只要西拒抵住顺天府，不是没有机会不成事，到时候可以与天津府林传鹏互成犄角，各方谁都投鼠忌器，朝廷必不敢大肆的动我们。前日永平府送信来使专门找到我，带来赵jin龙、蒋二爷、长山大哥等众人意见，认为我与大人长期在身边方便与大人沟通，当然这意见也包括我的意思，现今我永平府已经形成实力，兵强马壮，要不要做，大家都听大人你一句话！”

赵天摇了摇头，“不是我不给大家信儿，现阶段我们若揭竿而起造反，只有死路一条！你看看当初的邯郸七匪现在各个的结果如何？还有江南的柳飞絮以及赤巾军又如何？还有我们眼前的韩子民，不都是被朝廷追着屁股打！柳飞絮和林传鹏虽然占据了几个大点儿的城池，不过还不是被朝廷围得死死的动弹不得！韩子民从徐州北上到山东，又转战河南过直隶南部进山西，还不是为了寻个根基之地！不比辽东满虏占据东北背后无忧，我永平府位于京东虽然目前可以安全，但也正是这种封闭的地形致使我们没有发展强大的前途，在天下乱局里只能独占一隅，等待最后一统天下的强者来剿灭我们。我们此番率兵来山西就是为了开扩地盘拓展我们生存的空间。天下乱朝廷乱，我们不应远而避之封闭自己，而是应该融入进去主动来为自己争取空间，只要我们还挂着朝廷的幌子就有主动权，总不至于被朝廷逼围着处处被动，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决不能轻易撕破这张面皮！周爷你将我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写下来送回永平府去，我相信赵jin龙等众人知道该怎么做！”

“原来大人是这么想的！”周青回道，“现今大本营永平府被人安插了钉子，大伙都憋着口气就等揭竿而起。大人之意我已知晓，我这就写信回去，看来眼下永平府得暂时忍让一下被朝廷牵着鼻子走哩！”

赵天回道：“成大事者，要大度，眼下这点儿气算什么！不就是让出兵征讨辽东吗，去做便是！让孔正淳领兵出关，先小打小闹的打上两仗再说，正好也可撬撬满虏的后腿，免得他们过于容易的收拾完高丽就掉头打我们！”

赵天刚进城回营，贺之州匆匆的赶来，“赵大人，大同偏将陆安在应州传令过来，是朝廷旨意且附有兵部印章，各地的调令全下来了！”

“哦？”赵天道，“快拿来我看看！”

经朝廷政事堂复议，此次令函连杜相都亲署，是各相共同利益的磋商。令陆安由应州亲率大军南下太原府，平原府脱金宝也被调北上，连陕西榆林和甘肃庆阳之兵都被要求速过黄河东进太原府剿敌。朝廷给灵丘的旨意是限期半月必须肃清境内之敌并南下太原府。

“看了半天，所有各地、各县的兵马都被调动，连常近山都被要求南下灵丘，看来朝廷是想大反攻了。”贺之州再旁边解释道。

赵天说道：“这回朝廷在山西组织大反攻，既有脱相和莫相一系兵马，也有太子和杜相一系兵马。也许杜相和莫相想尽快解决韩匪之乱，但恐怕有些人却不是那么想？”

贺之州愣道：“据说这是自克鲁沁监国以来，朝堂上头一回有四相全部同意并署名的令函，难得各相意见统一默契一回，这有什么不妥吗？”

“你看这里！”赵天拿起令函指着说道：“给陆安等将领包括我们都给了时间限制，但忠于脱相和莫相的兵马却只字未提时限。拿广灵总兵常近山来说，说是协助我们快速清剿灵丘之敌，但没有要求出兵时限，难道等我们在时限内快清剿完毕之后他再来拣功吗？”

贺之州惊道：“我也从小道消息听说最近他与莫相有书信来往，难道他真的背叛了杜相爷？朝廷对我们有时限，他若以粮草等各种借口为由，十天八天的时间一拖便过，再行军两三日，要想捡便宜功劳可太容易了！那我们目前该怎么办？”

“杜相认可署名这样不利的令函，是因为相爷真想快速解决或赶走山西之敌，因山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