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从莲起的眼角滑出(1/2)
提起手臂擦去脸上的汗水,莲起发现自己的衣袖已被汗水沾湿,低头看向袖子,原是淡淡湖水绿的衣裳因为湿濡已经转深为叶绿,虽然没有镜子,但是单凭这点莲起就能推见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这也难怪傅敬尧要他施法先下山,用手指拨掉脸上的余汗,把发丝拨到耳后,整了整衣裳,迎风而立,莲起闭上眼睛,在脑子里勾勒着吕四曲家的模样,心念起,人应到,莲起张开眼睛,惊愕的倒抽了一口气。
因为他,看见傅敬尧。
“莲起?”
望着傅敬尧那一脸担忧,莲起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他的法术失效了,他没有办法起念就移动到吕四曲家,他会拖慢大家的速度,拖累傅敬尧,兵马已经到了距山顶不远的竹屋,很快就会追上来了。
握住傅敬尧的手,莲起本来想说:“傅敬尧,怎么办?我没有办法施法起念移动。”但看着傅敬尧那一脸忧愁,他却说不出口,虽然不曾明说,但莲起清楚,一直以来都是傅敬尧在照护着他,傅敬尧虽然对他敬若神明,但事实上他什么都不曾为傅敬尧做过,一直都是傅敬尧维护着他。
“也许是刚走的太累了,我再试一次好了。”挤出个勉强的笑容,莲起拍拍傅敬尧的手,放开,想要试着再施一次法。
“不要了,莲起,上来,我背你。”
傅敬尧没有说,莲起的脸比纸还白,让他心惊,他傅敬尧什么都不怕,就只怕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张脸有任何一点不开心,莲起有任何一丁点身体不适。
“可是。”
“没有可是,你上来,我背着你走。”
莲起看了傅敬尧一会,终究是妥协了,这个人对他好他一直都知道,而每次他与傅敬尧意见相左的时候,时间最终会证明傅敬尧是对的,除了读兵书一事以外。
顺傅敬尧的意思,趴到傅敬尧的背上,傅敬尧的背也有点湿,身上有种奇特味道混杂着汗水味,要是以往莲起肯定要叫不依,除了花香、草香、植物的味道,莲起讨厌其它的味道,尤其是动物的那种带着荷尔蒙的气味最让莲起觉得受不了,但现在莲起却贪婪的吸取,企图让那个味道不停的进入他的鼻子,渗入他的心肺,刻在他的脑子里,莲起没有告诉傅敬尧,大队人马已经到了相距他们,不到一刻钟脚程的位子。
背起莲起以后,傅敬尧完全没有慢下脚步,彷彿莲起的重量丝毫没有增加他任何负担,小甲和小乙见傅敬尧背起莲起,便主动担起拿袍袱的工作,两只猴各背着一个袍袱,还好袍袱里只带了一些衣物和果干,重量并不重,不会带给小甲和小乙太多负担,两猴负了袍袱以后,还是跟得上傅敬尧的束度。
莲起乖乖的趴在傅敬尧的背上,看着傅敬尧不停滴落的汗水,两手因为要扶着莲起,没有办法拭汗,傅敬尧甚至连眼睫毛上都有汗,背上就更不用说了,早已湿透衣裳,甚至还透过自身衣裳也把莲起的衣裳沾湿。
莲起看不见傅敬尧的脸,但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傅敬尧以前呼吸细而绵长,这代表身体素质很好,傅敬尧天天在山里跑来跑去,爬高走低,身体好是当然,但现下傅敬尧的呼吸却是短而急促,这不好,这代表傅敬尧所为已经超过他身体所能负荷,莲起探头到傅敬尧的耳边,他很想跟傅敬尧说不要再逞强了,但话到舌尖上又咽回去,他明白傅敬尧是不会听的,叹了口气,把脸贴回傅敬尧的背上。
接着,莲起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听到傅敬尧的心跳声,那个好听的心跳声,现在跳的快又乱,这表示傅敬尧的心脏也受不住这样强度的疾走,闭上眼,一滴泪从莲起的眼角滑出,他诚心的祈求着,不论是魔是神,但愿能护祐傅敬尧渡过此劫,傅敬尧非他心所属,却是他唯一个家人。
“就在前面了”
段云生突然快马加鞭,一人冲出队伍进入竹林,穿出竹林,便见竹屋,段云生勒紧繮绳停下马匹,身子一转,跃下马匹,冲到竹屋之前,果然在料想之中,屋内已经没有一人。
“主子?”
“不在了。”
小武皱了皱眉,神色复杂,小武自己也说不上是惋惜还是庆幸,仔细想想,恐怕两种情绪都有,他希望主子能当候王,但他并不希望那位仙人般的莲公子再被人弄得昏迷不醒。
望向竹屋,小武看到竹屋右侧后方,靠竹林边有辆推车,那推车是旧的,却保持的非常好,一点泥巴污渍都无,甚至比他当初交给那名少年时的状况还要好,见状小武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当日他跟少年说以后要离段云生这个人远一点,而那时他怎么也想不到,就算莲起不靠近段云生,段云生还是会带着杀手追上来。
武林盟主一位已经满足不了段云生了。
主子飞黄腾达,小武也能跟着沾光,所以小武心底是替段云生开心的,但想到那个飞黄腾达是要靠杀害一个,曾危及自身性命去救段云生的莲起,小武心底又有那么一点不忍和不愿,心底百感交集着,感觉真是杂乱的很。
“不知这次伤的人员情况怎么样了?”
小武的思绪还在奔走,李项曲及其大队兵马也赶到竹屋,李项曲见段云生从竹屋内冲出一脸忿然,便知此番是扑空了。
赵谨言听到李项曲的话,开始往队伍中间走,伤员置于大队中间加强保护,这是李家军的规定,也是赵谨言的主意,李家军从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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