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赤龙先生(1/2)

“哥哥，你还记得火虎，和他一家吗？”殷吉沉默了许久，眼眶异样地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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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虎是殷吉少年时的伙伴。他与殷哲殷吉一样，都是黑湾渔人的孩子。

在黑湾，唯有完成目标的人，才是英雄，胜利者。他们会被顶礼膜拜；而其他剩余的人，则什么都不是，没有人会记得失败者们。对于失败的人来说，雁过尚且留声，但人活一世却无痕。黑湾没有一座墓碑枯豖，英雄是靠人口相传所树立威望的，而那些永远也回不来的失败者们则很快就会被这里的人遗忘，并且这里的人将很忌讳再提起他们。他们的女人会跟其他男人，他们的孩子唯有独自生活下去。

艰难的生存环境订下了这个残酷的规则。

火虎是殷吉少年时最亲密的伙伴。有一次，劫掠外海商船后，殷哲殷吉的父亲与火虎的父亲都没有再回来。年少的狐火到处询问回来的人们，但却被大家众人所嫌弃。而殷吉则与稍微年长的殷哲相依为命长大。而火虎，在他父亲战死海上后便无人照管，岛上的人从不会同情弱者。最终火虎病寒交加，病死在殷吉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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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他们......他们不一样！他们把同伴的生命看得比任何东西更加重要！我初次见到莫飞，他在为死去的同伴真诚祈福；而我在黑湾，连死去同伴的名字都不能提，甚至你亲手就解决过多少受伤不能再恢复的同船伙伴！我不喜欢那样，我......我敬佩这样的人！”殷吉一边抹掉眼泪，泣不成声。

“所以，我......我希望他们能成功，郑森，莫飞，他们都可以为同伴舍身不顾！我不想他们就此死在黑湾......”

“懦弱！黑湾不需要这些！”

听完殷吉的话后，殷哲冷冷说道，但同时他的心中，却已经原谅了殷吉帮助外人的举动。他最清楚，殷吉对火虎这辈子都会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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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二锤带我来到石堡外的滩头岩壁。黑水东去，身后就是黑湾的主岛火山。火山脚下灰山岩石，盘叠堆积。火山口很高，山口外面的石壁十分陡峭，除了飞鸟，没有人可能攀爬地上去。山壁上还能看出岩浆的印痕，光秃秃的岩壁偶尔长有几片崭新的绿树。

“能拿到青铜钥匙，你很勇敢呀。”

“谢首领夸奖，不过若是比勇敢，天下谁人不知天勇士之名呢。”

“哈哈哈哈.......！”简二锤的声音震荡海上。

“真会说话，莫飞，你和你老子不一样啊混小子！”

“嗯！......什么！”

“莫平的儿子！这张脸，与他年轻时何其相似！你该不会是来为他报仇的吧？”

“什.....不，我并不知情，首领与....有什么恩怨，莫飞实在不知。”

“那我告诉你，我就是在这里与不可一世的莫平单挑！我就是站在这里一拳打碎了他的胸口，你爹他吐血而败！”简二锤一会儿锤着自己的胸口，一会儿又扬起他异于常人，伸展过膝的粗壮手臂一边激亢地说着，高大的身躯在我面前来回游走。

“你真的，不知情？”他又弯下腰，看着我故意低声问道。

“自幼.....离散，我甚少知道莫平的事情。”

“你真没听说过？那是谁把你抚养成长的？”

“自幼随母，后母亲过世；村中长者铁匠李登和私塾先生等人抚养。”

“......先生，可是姓朱啊？”简二锤长叹道，他面望黑洋，双手反握在背后，平静下来。他健硕的身躯背对着我问起。

“对！确是姓朱，锤爷何以为知的？”

“那你想知道在这里发生的事吗莫飞？”

“只要锤爷愿意告诉我。”

“因为莫平那混账背叛了赤龙团的盟约，他不顾赤龙先生的意愿，逆之而行。自持才能，妄自尊大，想做九个人的头领。所以我要揍他！”

“.......”

“你看看你的脚下，就在这里，莫平和剑魔翁联手对付我。本是同室的战船却各为其主，大战海湾。就在这里！你眼前的海湾之中，那天遍布了无数火药战船，炮火声一直到夜晚也没有停下，直到被火山喷发的轰隆声覆盖。广式火药战船，本来都是我族族人，三十六姓造船人所一木一板打造而成。他们是这世上最好的造船工匠，可他们的心血却在自相残杀，做矛盾之争！”

“当然，要是他在，他肯定也会说我藐视赤龙先生；至始至终都在贬低先生，损杀赤龙团的士气，使得先生和赤龙团的人心溃散！”简二锤停了一会儿，突然又开始替莫平辩解说道。

“你要懂得，这可能是两个强盗之间，师出无名的无赖说辞；愿意相信谁，你自己选。我也不想骗你，不想为我自己辩解。就算是莫平甚至先生来，我也懒得去解释。”

“你所说的赤龙先生，他到底是谁？”我控制压低着声音，血脉喷张地问道，因为即使不说，也猜到了大半。

“赤龙先生......他是赤龙团的主人，是他把我们召集起来，是他给予了我们承诺。他带着沧水，九鹤的介入，让海上的纷争暂时平静了下来，而莫平，翁连山又把风暴带去了沿海。在他的目光下，建立了赤龙团，又暗中统一商海联盟。唯有在他面前，罪大恶极的海盗们才显得一些忠义。”

“先生已经过世了。其实这个消息，是你从海崖寺带到海上的，莫飞。那人，就是你们的朱先生。前大明皇族，建文惠帝，朱允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