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篇 钟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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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遗臣方希直被新登基帝位的燕王朱棣满门抄斩,诛灭十族。至此,惠帝旧臣之中,再无人敢对燕王不从。心中尚有不服者,也已经暗自离开京城。表面上,京城又恢复了战前往日的摸样,百废俱兴,繁华如初,人心既定。燕王登基后再赦天下,旧臣之中,愿意留下的人都官司原职,没再追究。至于一路跟随他的功臣们各个分封,加官进爵。献媚者叶城也得到了重赏,不久后他也离开了京城,调任东南沿海。52939
秋风扫落,雾霭阴霾。是年冬天清晨,叶城来到方希直的墓前谢罪。因受连坐之罪,方希直远在沿海的族人们也都惨遭屠灭。乡人见其家族断后可怜,便替其氏族收了尸骨,在树木枯叶堆积的石径林中垒砌了枯冢。叶城独自一人跪拜在寒冷凄凉的方希直衣冠冢墓前。
他本也是一介书生,生性懦弱。寒窗苦读十余载,金殿高中。因为得到太傅周九鹤赏识,得以破格提拔,在方希直手下整理文案。等到惠帝出逃,大势既去,为保富贵,叶城揣了传国玉玺,偷偷献给了燕王。后来在奉天殿,叶城见平日里和善的方希直竟能如此刚贞不屈;当面斥数燕王罪行,不惜身死族灭报君恩。
叶城目睹这一切后,深知自己铸下大错,心中无数悔恨愧疚,良心难安。只是以他胆小懦弱的作风,叶城自然不能干出像钟予一样的事。他只是请求调离了京城,只想离开这个是非地;尽其所能尽力弥补,让自己能更心安理得一些。叶城在方希直的墓前上了香,久久低头跪着。落叶无声,叶城突然悲恸地大哭起来,悲声四惊。
“方大人,叶城有愧于您栽培!叶城实在不该!”
“那就证明给我看!献媚者!”声音稀落,突然一双手从叶城背后袭来,掐着她的脖子,把他死死摁倒在方希直的碑前。叶城挣脱着回头,见那人竟是钟予。钟予并未要置叶城于死地,他掐着叶城,见叶城脸色发紫也不反抗,便松手放开了他。钟予只是要教训教训他。钟予松手后,叶城好久才站起来,扼着脖子,被钟予吓得不轻。
“钟予...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叶城低声尖锐问道。他望了望周围林中,确定无人,才小心翼翼走到钟予跟前,“朝廷都在通缉你!你现在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那又怎样!难道该像你一样出卖故主地苟活才是我该做的吗?”钟予提袖推开叶城,不屑答道。
之前惠帝逃离京城时,钟予曾想追随恩师周九鹤,一道离开京城。但却被周九鹤拒绝。在目睹燕王诛杀了方希直后,钟予更坚定了自己原先的想法。他要离开了自己已经厌恶的京城和新王,尽管这不合周九鹤的意愿,但钟予意志已决,绝不为燕王效力。他仍要义无反顾地去追随对自己有恩的旧主,不管周九鹤如何觉得惋惜。
不羁而又文采丰富的钟予在离开京城前,做了一件轰动的事:他在城中闹市做了一首诗词,嘲讽继位不正的燕王,引得心虚的燕王勃然大怒。全称到处抓捕钟予。
叶城很不服气地怒视着钟予。
“你若真有心,觉得愧对方大人;那你就随我走,放弃你现在的吏位。”
“有何不敢!自见方大人的死,我后悔莫及,时刻负罪;若有机会弥补我德过错,让我良心安稳,任何事我都照做不误!”
“那就好,你现在就跟我走。”
“去哪?”
“我知道周太傅在哪,你敢去吗?”
“走!”叶城颤抖着全身,终于不顾杀头的危险勇敢了一次,站直身子回答道。
惠帝站在港湾岸口。在两座深入大海的山脉庇护下,这里形成了渔船避风的天然港湾。港湾里,只有寥寥可数的几条渔船随波摆动。远处夕阳日下,海面上留下狭长的波纹。
在惠帝登基后的第二年,惠帝顶着诸多大臣的压力,坚持开放海禁。随后主张开放派和主张海禁派几经周旋协商,朝廷终于又开始允许渔民下海,允许少部分有条件的商船出海。惠帝本打算细水长流,只要把开放海禁所带来的利益共同分享,日久天长后,总可以有那么一天,他将可以彻底开放大明沿海。可是随着燕王的靖难之役,惠帝的计划无可奈何地被打断了。而燕王称帝后,似乎有意向否定惠帝在位时的所有政策,不管它是否利民利国。惠帝隐隐有些担心惋惜。不过周九鹤却告之他不必担心,若朱棣真那么做,那才是对惠帝最好的消息。
经过几个月的流亡,也为了不被发现察觉。惠帝的容貌改变了许多:两边络胡丛生了半张脸,头蓬邋遢,白发徒增。原本白净的脸变得黝黑尖瘦,眼睑深陷;旧时燕,飞入檐,再也不像帝王家。
落难的惠帝一行一路流亡,在几个忠心部下的护送下,惠帝成功避开了燕王的耳目,九死一生,十分小心谨慎地一路往南逃去。最终惠帝来到了心腹卫士李登的家乡,小李北村,就此隐居在这个与世无争的滨海小渔村。此时,从京城一路到此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会离开的都已经离开;基本上此时的惠帝已如同平民百姓,连照顾起居的人也不复存在。
惠帝望着江洋,心生悲凉烦躁,一筹莫展。周九鹤走到惠帝身后,轻抚惠帝肩头。另一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惠帝见到这个男婴,心中不安地问道。
“是希直尚在世间最后的血脉.....”周九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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