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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　黄雀在后

“安宝剑，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怎么逃避我们审讯？”江一明的手敲着桌子问。

“没，我哪敢？”安宝剑从回忆中惊醒。

“安宝剑，你认识刘坚强和卢森吗？”

“刚认识不久。”

“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算是仇人吧。”

“你是不是一直想他们死？”

“我巴不得把这两个吸血鬼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安宝剑把拳头攥得“格格”响，眼里充满仇恨和无畏，胆小的人会被他的眼神吓一跳。

“你把枪杀刘坚强和卢森的经过详细说说。”

“我，我没杀人！他们不是我杀的。”他很激动。

“死到临头了你还想狡辩，要不要我替你说？”吴江说。

“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见。”安宝剑的嘴角挂着一丝嘲笑。

“你和你妹妹安小静从小相依为命，你爱她胜过爱你自己，因为她是你唯一的亲人，也是你唯一的希望和精神寄托，你从美国回来，得知你妹妹死去的消息，精神几乎崩溃，于是你迁怒刘坚强和卢森这两个时代大厦的建设者，这是你的杀人动机。你在悦华酒店一住就是一个月，在这个月里，想方设法通过各种途径，查到了刘坚强住址，于是你就开始跟踪刘坚强，9月6日凌晨2点，你在龙门小区地下停车库，用带消音器的自制手枪打死了刘坚强后，还觉得不能排泄你心中的仇恨，又在死者身上连连扎了12刀，把死者的血装到玻璃瓶里，放到你妹妹的墓台上，用它来祭祀你妹妹，然后你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卢森杀死，也同样在卢森身上扎了12刀，我说的对吗？”吴江问。 “我佩服你丰富的想象力，但这仅仅是想象而已，现实是我根本没没杀他们，虽然我很想亲手送他上西天。”安宝剑冷冷地说。

“从现场留下的鞋印鉴定，就是你现在穿在脚上的鞋子，我们还从你妹妹墓台的玻璃瓶上提取了两枚指纹，经过比对，是你的指纹，而我们又对两瓶血样进行了dna检测，结果一瓶是刘坚强的，一瓶是卢森的，这你怎么解释？”江一明盯着他问。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承认鞋印和指纹都是我的，我是想杀他们为妹妹报仇，但在我两次要动手之前，都被另一个人抢先下手了。”

“你说什么？”江一明的眼睛剑一样盯着他，安宝剑和他对峙着，想把江一明的眼神压制下去，但没有成功，几秒钟之后，他把目光移开，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是那只螳螂。”

“我也也真能虚构，我问你：那个人是谁？长得什么模样？”

“我根本没看见过他，我在明处，他在暗处，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我当时拿着刀正准备对刘坚强行凶时，只听到‘扑’地一声轻响，他就倒在我怀里，我四处看了一下，却没一个人影，我想杀的人却被另一个杀死，我不解恨，就在刘坚强身上扎了十几刀，然后取走了一瓶血样走了，卢森也是我要去杀他之前被人杀死的，我气得也在他身扎了十几刀，还打碎了他家的一瓶洋酒，然后取走血样走人。”

“那个所谓的凶手明知你要杀刘坚强和卢森，却抢在你前面，他有必要冒险去杀就要被你杀的人吗？这不合符逻辑。”

“他可能是怕我从坚强和和卢森口中得到什么不利的东西，信不信由你，反正事实就是这样的，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枪，我根本不会使用枪，如果我能用枪杀死他们，我何以多带一把短刀呢，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他们没想到审讯的结果会是这样，专案组当然不信安宝剑的话，他们认为安宝剑说的一切只是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但是以后经过四次提审，安宝剑还是一口咬定人不是他杀的，又使案情陷入僵局。

安宝剑说：如果我是一个不想留下任何痕迹的凶手，我何必留下脚印和指纹？何必冒险去祭祀我妹妹？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我经历的事多，我还不至于弱智到飞蛾扑火的地步。

安宝剑的话使他们觉得案中有案，绝对不是现在这么简单。

可是那个凶手是谁？下一步他要干什么？会不会再找下一个目标呢？种种问题把专案组搞得头都大了。

他们决定再次提审安宝剑。

在审讯室里，江一明用平和的口气对安宝剑说：“在凶手没有被我们抓到之前，我们不能排除对你的嫌疑，你只有跟我好好合作，抓到凶手才有你的出头日子，我问你：凶手还会再杀人吗？”

“他当然不肯罢休，除非那些贪赃枉法的人都死光了。”他非常肯定地说。

江一明吓了一大跳，问：“你想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将会是谁？”

“下一个目标应该是神工公司副总经理金大雄。”

“为什么？”

“他是时代大厦的主要负责人，这些人民的蛀虫都该死！杀他也是我的计划之一。”

“你凭什么说他是人民的蛀虫？”

“这不是明摆着吗？一个市里的形象工程，竟然在14级台风中轰然倒塌，这是典型的‘豆腐渣’工程。”

“你有什么证据？”

“我……”

“你不要凭空臆造，时代大厦事件完全是人为事件，这早有定论。”

安宝剑“哼”地一声，瞟江一明一眼，就再也不说话了。江一明走出了审讯室，心里沉甸甸的，如果正如安宝剑所说的那样，后果会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