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越狱(9)(1/2)
“一江烟水一江秋,风云散尽人白头。不曾想到会在此地见过道君的神坊。”
关二既恭谨又感慨的说道。
“道君?你说的可是后汉的刘渊?”我问他。
“是的,是刘渊。”关二长叹了一声,话语里有说不出的萧瑟。“不过,我们现在已没有多少时间来寻根问底了,我想那些警察,哼,那些所谓的警察很可能马上就到,我们必须在他们赶来之前,找到下一个出口。”
偌大的屋子里忽然之间变的安静极了,我们都在沉默中四处找寻,似乎只有沉默才能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当找寻一无所获之后,我把目光投向了那座据说是属于刘渊的神坊反复的观看,好像那上头长出一朵非常好看花儿来。
“这神坊像是后来才修造的吧?”我忽然开口去问关二,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去问。
“是的,刘渊虽说在山西称帝坐王,但现在的山西人有很多都对他不甚了了。”
“我对历史向来都颇有兴趣,尤其是中国历史,但是,关于五胡乱华时期这位盘踞在晋地的刘元海还是知道的不多,只听说他是匈奴人,后来为了当皇帝方便,就改自己的姓氏,叫刘渊了。”
“现在不是讨论历史的时候,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局,说不定就会成为死局。”
“这石坊的柱子好像是空的!”小蟹陡然间插话道。
关二一听,人便像一股疾风般的冲到小蟹面前,话也说的又急又快:“你说的是那根柱子?”小蟹有点摸不着头脑,拍了拍身旁触手可及的石柱说道:“就是这根呀。”关二俯首将耳朵贴在石柱上,听了片刻,禁不住欢声叫道:“出路原来就在这里!”
关二的手在石柱上游移,停停走走,当他最后一次将手停止在石柱右侧偏下的一个位置时,我听到一阵机括的响动,就在石坊正中的地面上裂开一条仅能容一个人勉强探下的空隙,有汩汩的水声自这空隙里清晰的传出。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只能碰一碰各位的运气,这就下去吧。”关二的眼光在我贺小蟹的脸上转了一圈,毫无表情的说道。
“已经到这份儿上了,不管地下有没有什么精灵古怪,等遇上了再说。”我尽量把话说的轻松一些。小蟹的脸色又开始泛白,加上电筒那种光泽的映射,显得十分的怪异。
我们都没有跌进在最初的预料之中必然会跌进去的水里。
正对着这条空隙之下有一只别人预先放置好的木船。
从木船船舷板腐朽的程度来看,它至少有一百年以上的历史。幸好在它的舱底铺着一种用非常罕见的材料制作而成的隔板,才使它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却不至于被水蚀透。
我认不出这种材料到底是什么。关二并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正用电筒在观察着这条地下水道的结构,这条水道深入地底最少在五十米之下,两壁的间距很宽,有明显人工凿制的痕迹。
水道的两端都看不到尽头。电筒的光所及最远处只是一团漆黑雾气,正是因为这种雾气的存在,我知道还远远不能触及到它的终点。
关二用手指沾了点唇边的唾沫,然后高高的竖起这根手指,他在测试水道中风向。因为,我们都感觉到有股很微弱的气流正在此地来回穿梭。
这种古老的辨别方向的方法一直是行之有效的,不一会儿,他就说道:“我们可以开船了。”
船上有浆,铁柄沉木的浆只越百年岁月而如新制,我划动它,感觉在划动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大概行进了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处弯道,弯道之后是非常开阔的水域,关二凑过头对我说:“晋西北属于黄土高原,常年因干旱而造成粮荒,所以在这里很少能见到具有如此流量的水源的,除了汾河。”“你的意思是说这条地下水道是汾河的一部分?”“不,它极有可能是汾河的地下支流,汾河的水源大多数是来自地下的。”“那么,我们是不是如果一直向前走就有可能抵达汾河?”“理论上这一点是可以成立的。”
当我们划着船又行进了一段路程,前面的水流突然变得急湍起来,电筒照到一片腾起的水浪,关二失声叫道:“不好!有断崖!”话音未落,我手中的船浆已被一股大力推着向前,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把持的住。
一瞬间,人与船顺流斗转之下,一起掉进了一个不知深浅的漩涡里。
我在少年时曾学过一段时间的游泳,对于水中的求生方式还算略知一二。所以,虽然眼前的四周是无比的黑暗,但我仍能顽强的与水搏斗,并最终历尽艰辛的爬上了一块突起的大石。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此时具体的方位,更不知道关二和小蟹到底生死如何,也许,一个平凡的人类,在最关键的时刻往往都是本能的以拯救自己作为意识中的第一要义。虽说在我的内心深处依然期盼着关二和小蟹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失望了。
等了很久之后,我决定一个人摸索着离开。
这块突起在漩涡边缘的大石似乎是个天然的机关,它高耸的体躯挡住了漩涡里澎湃的激流。我转到它的另一侧,便看见有一束微弱的光影来自大石背后的石壁下一个小小的猫洞。猫洞的意思就是这种洞窟只能让人像猫一样爬着通过。我矮下身来爬了过去,便看到一双脚,一双赤脚不丁不八的站在天光寥落的泥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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