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阁(下)(2/3)
猛地“咚咚咚”的乱跳起来。嫁人的意义再一次清晰浮现,----自己就要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朝朝暮暮相对,可是突然觉得……,其实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初盈觉得自己的想法真够荒唐,都到这个时候了。
接着吃傅家送过来的子孙饺,照例是煮得半生不熟,以便底下的对话,全福夫人喂了初盈一口,喜娘笑着问道:“生不生?”
初盈明知道是要被众人取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生。《免费》”顿时惹得一片哄笑,不由臊得脸上滚烫滚烫的,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变成了一块红布。
然后再吃谢家准备的长寿面,取“子孙万代,长寿万年”之意。
初盈刚吃了一口,便听谢长珩问道:“咸不咸?”
那长寿面是一粒盐都不会放的,也是为了底下的彩头话,每个新娘子在娘家就被指点过了,初盈按着规矩回道:“不咸。”
谢长珩又问:“不嫌什么?”
“什么都不嫌。”初盈脸上的热度还没有褪去,底下又是一阵哄笑,比上一次笑得还要大声,脸上不由烫得更加厉害。
喜娘笑着高声道:“夫妻和睦,恩爱百年!”
话音刚落,便有人开始往床上撒枣、花生、栗子等物,寓意“早立子,早生。”,一切都是按着仪式来。
众人说笑了一阵,慢慢的,围观新娘子的人们终于散去。
谢长珩去换了一身衣服,回来道:“我出去敬酒,怕是一会儿回不来的,你要是饿了,让丫头们拿点东西先垫一垫。”
“嗯。”初盈垂着眼帘,不敢看他。
等到谢长珩出了门,凝珠和浮晶进来服侍,气氛方才变得轻松起来。
初盈的确是饿了,早上吃了点东西,闹到现在肚子里早就腾空,先喝了一大碗稠乎乎的粳米粥,又吃了半碗饭,碟子里的小菜也吃了不少。
然后卸了满脸的胭脂水粉,洗了澡,换了一身比较随意的新衣,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挽了个髻,似乎又回到了出嫁前的时光。
只是地方不对,不在傅家而是在谢家。
做完了该做的事,估摸着谢长珩差不多快该回来,凝珠和浮晶不便继续留下,便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初盈一人。[看
初盈心绪不宁的坐在桌子边,----接下来要做什么,自己心里当然是清楚的,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乱跳了起来。
时间变得异常的凝涩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十分缓慢。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没睡呢?”明明很轻很柔,却吓得初盈一哆嗦,失手把一盏热茶给碰翻了。
“烫着没有?”谢长珩大步走上前来,拎起初盈的手。
初盈想要抽出来,又觉得不合适,只得任他拿着左右打量,----感受那陌生的气息和温度,只觉得两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谢长珩明显是先去沐了浴,身上的酒气并不重,还带着香胰子的味道,找了一块干净的手帕过来,替小娇妻把手擦净了。
初盈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点什么。
谢长珩有一瞬的静默,接着道:“我弹一支曲子给你听罢。”
----初盈的过度紧张,以他的心思不会看不出来。
片刻后,清脆悦耳的琴声响起。
似有清风徐徐吹动,似有漫天和煦阳光铺天盖地落下,林荫重重、鸟语花香,让人的心神渐渐放松……
初盈慢慢的移动视线,看到了那在琴弦上跳动的修长手指,淡蓝色袍子,优雅从容的身影,----在往上,是一双吸引人的漂亮凤目。
在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激动与紧张,只有一丝淡淡的笑意,更多的像是出于一种应有的礼貌,应在此时表现出来的情绪。
不知何故,初盈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自己的反应是不合时宜的,也是不应该的、没必要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将要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丈夫,他是如此的冷静,那么自己更不应该手足无措。
“还要听吗?”谢长珩微笑问道。
“不了。”初盈摇了摇头,转身去铺床,----这件事在家练习过多次,还算熟练,只是在看见那块雪白的绫段时,手上不自觉的顿了一下。
不过继而把心落定,等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站在床边,等作为丈夫的谢长珩先上去,不管如何,只要把规矩牢牢的守好,就算有些小瑕疵,总不会让人挑出错来。
满屋子红烛燃烧,床前那一对小儿臂粗的龙凤合欢烛,要烧一夜直至天明,这也是一个彩头,象征着夫妻俩长长久久的过日子。
----以初音现在的心情,黑乎乎一片看不见还更好一些。
谢长珩略有一点差异,不明白妻子的情绪怎么变得这么快,但是也没多问,在床边坐下牵住那双素手,“过来。”
初盈本来就是强压心情让自己平静,被他抓住了手,猛地一慌,踩着裙子跌到了谢长珩的怀里,不由又羞又窘。
谢长珩微微一笑,轻声道:“别紧张,要不闭上眼睛吧。”
他不说还好,越说初盈反而越紧张,但还是果断的闭上了眼睛,看不见,那种慌乱的感觉总是要好一点。
下一瞬,感觉自己被抱起放到了床上。
衣服被一层层的解开,脑子里想要拒绝,可是嘴却抿得紧紧的,生怕自己一时冲动闹个大笑话。
像粽子一样被人剥了个干净,不由肌肤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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