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中)(1/2)
此时,位于城北清静安宁的丞相府前,苏若雪飘然下马,望着威严的匾额,缓缓踏上台阶,叹息一声,轻轻叩响面前的巨大漆红府门。
“吱——”,随着厚重的府门由内向外缓缓开启,只见一位老者撑着伞走了出来。
老者年近花甲,头发已半数花白,但并不笨拙。身着精致整齐的上好锦服,一脸的肃穆稳重,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仆役,定是府中受主子器重的管事之人。
老者刚出来时,不拘言笑,脸上隐隐带着几分不悦,想是不知何人竟如此不懂规矩,在这种天气这种时辰还来上门打扰。可待他看清敲门之人后,瞬间愣住,他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半晌,猛地转身,发足狂奔,激动地向府内大声叫喊:“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苏若雪被老管家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微一愣神,随即低头,莞尔轻笑。
一个人无法左右无情的岁月带给容貌的沧桑,但却可以改变心态,可以努力活得潇洒自在。就像任伯,一如十年前那样精力旺盛、朝气蓬勃,可当真是老当益壮,丝毫不逊正值青春的他们。
苏若雪整理了下风尘仆仆的衣袍,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盼,缓缓抬起右脚,就在她即将跨入府门之时,漆黑的天迹乍然一亮,银光暴闪!
昏暗的天空霎时好似被撕开一道裂缝,紧接着惊雷阵阵,在厚厚的云层中上下翻滚着,划破人的耳膜。雷声响起的同时,比刚刚更加暴烈的骤雨倾盆而下,似疾风狂扫,一时间天地万物都被淹没其中。
苏若雪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抬起的腿也不由放了下了来。素白如玉的手指抚上心口,凄凉地望着皇宫的方向,心中默道:亦然,你会原谅我吗……
垂眸,缓缓勾勒出惨淡至极的笑容,苏若雪再不犹豫,一步步迈进阔别了十年的丞相府……
巍峨的皇宫,在阴沉的云层下,接受电闪雷鸣的洗礼,愈发显得肃杀,而高高在上!
“皇上如何了?”
“启禀太后,皇上的外伤看似严重,但都只是皮肉伤,经过包扎处理已无大碍。不过……麻烦的是皇上的内伤。皇上似乎曾大量损耗过内力,再加上这次强行为李将军渡气,呃……”
太后面色不豫地斥道:“皇上到底如何?快说!”
“是,是。”太医哆嗦着擦了擦满头冷汗,将头压得更低,谨慎地道:“皇上内伤沉重,心肺皆已受损,虽不至命,但……但对身体已经造成了严重伤害……”
他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太后的反应,见太后眉头紧皱,太医哆嗦得更加厉害,脚下一软,索性直接跪伏在地,抖着嗓子道:“所、所以,皇上需安心静养至少一、一年以上,方可恢复大、大半,而且必须终生服用汤药辅助调理,一日不可断,否则恐会留下严重的宿疾隐患,伴、伴其终生。但,如果能坚持用药三年,或、或许也可完全恢复也非不可能……”
太医说完后仍伏在地上未敢起身,太后也一直没有出声。
空气异常凝重,几欲窒息。就在太医偷偷摸着脖子,哀叹自己福薄命苦时,终于传来太后空茫苍凉的声音。
“哀家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多少名贵药材,多长……时间,总之一定要医好皇上!绝不能留下任何宿疾隐患!听、清、楚、了、吗?!”
“是、是,臣等一定竭尽全力治好皇上!臣这就去准备,这就去。”跪伏在地的太医,连忙叩首告退。
太后坐在床边,凝望华丽锦被下全身缠着绷带,像木偶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的萧亦然,颤抖地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慈爱,再无往日的淡泊从容。
“皇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伤成这样……”悲伤的太后再也忍不心中悲痛,捂着嘴失声痛哭。
晶莹璀璨的泪珠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涌出,再成串地滚落脸庞,最后消融在衣襟被上或碎裂在冰冷的地面上,只余道道泪痕,证明其存在过的印记。
忽然,一只瘦削苍白的修长手指轻柔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随后传来破碎的、极其沙哑的,却也是久违的、充满希望的声音——
“母后……”
尽管喉咙如火烧般疼痛,萧亦然仍吃力地坚持说道:“别哭,儿臣没事了。”
“皇……皇儿!”太后看着已睁开眼睛、伸手为她拭泪的萧亦然,激动地瞪大眼睛,泪水反倒更加止不住地汹涌而出,“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
萧亦然看着因担心自己而泪流满面的母后,心中酸涩,自责地道:“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心了。”虚弱地扯出个笑容,“母后放心,儿臣很好,哪里都不痛,真的。”
知子莫如母,太后如何不知道他在自责,在强颜欢笑地安慰她。
太后稳了稳情绪,擦干脸上的泪水,慈爱地笑了,轻声宽慰道:“皇儿,太医说只要能坚持每日喝药……三年,三年就可以完全康复!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静养,其他的什么都别想,答应母后,好么?”
望着母后故作坚强,实则脆弱的目光,萧亦然心中一痛。
岚风情况尚不明朗,雪儿……又音信全无,一个月后的婚事……
可他又怎么忍心再让母后伤心失望?
所有苦果,唯有独自承受。
这还只是私事,再加上朝堂纷争,江湖动乱,番邦滋事……
叫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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