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盘问(1/2)
至于元非晚这边,在元光耀和萧欥上山之后,她便有些心神不宁。萧欥对她几乎一见钟情,她不知道,也没猜到——因为她最关心的问题是回长安,而萧欥的王爷身份更勾起了这种情绪。
也不知道萧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元非晚不由寻思。能让德王跋山涉水数千里,一定有些坚不可摧的理由——
临时要务?岭南有什么临时要务值得一个骁勇善战的王爷亲自来?
而说到骁勇善战……该不会是谁嫉恨萧欥在军中的地位、从而想要做点什么吧?
元非晚微微敛眉,因为她觉得这事很可能。好歹她也是经历了四位帝王的公主,虽然因为深受宠爱,腌臜事儿轮不到她头上,但见识确实不少。比如说,在她哥哥驾崩时,她大侄子和她亲弟弟领着各自的军队,差点在长安干起来。
而换到现在分析,如果萧欥在军中威望太高,最可能对此感到威胁的人只有两个:当今皇帝,和未来皇帝。
虽说他们一个是萧欥亲爹一个是萧欥亲哥,但在权力面前,亲情能当饭吃?
按照元非晚的估计,这事儿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当年,让十三岁的七皇子顶替十八岁的太子去凉府所辖的甘州平定内乱,就够扯的了——太子的命是命,皇子的命就不是了?就算太子是国之储君,不宜以身犯险,也不该推自己亲弟上啊?莫不是又怕死、又想借助萧欥之手把兵权捏在自己这边?
要真是这样,太子的算盘也太响亮了。天底下哪有鱼和熊掌得兼的好事?
至于皇帝,不说是主导意见,也至少是个默许态度。
看起来,德王人前风光,实际日子不大好过啊!
元非晚心中啧啧。如此一来,摆在萧欥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其一,乖乖地继续听别人的话;其二,让别人听他的话!
然后,今天,她在岭南看到了他。似乎,这位德王殿下已经做出了选择呢……
元非晚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她开始对萧欥有点兴趣了。
“……江婆要怎么处置,大娘?”
这个问句把元非晚的精神从神游状态拉了回来。她垂下眼,就看到老婆子还躺在地上,直挺挺的,和尸体一样僵硬。“这个嘛……”她蓄意拖长音,敏锐地注意到对方紧闭的眼皮微微颤动,显然在偷听。“先帮我打点水来,河水就行。”
仆从不明其意,但还是很快提了一只装满水的木桶回来。
“不过是初夏时节,天气就这么热了。”元非晚倚在榻上,懒洋洋地道。“水提过来给我,我要洗洗手。”
洗手要一桶水?仆从更加疑惑。不过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何况是他家大娘的要求?所以他不仅把水桶提到榻边,还特意找了个胡凳垫好,好让元非晚轻松碰到水又不容易被溅湿。
这倒是个机灵会来事儿的,元非晚抬头看了他一眼。“元信,是吧?”她爹素来是个要精不要多的性子,三个随从都是亲信,名字分别叫信、达、雅,一听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文人气息。
“是。”元信垂手站在一边,恭敬道。
元非晚没再问,只慢腾腾地把手伸进清水里。河水不比井水,在昨日雨后的天气里依旧沁着冰冷的凉意。她蘸了蘸,貌似不经意地拨动水面,然后抽手出来,再一推——
哗!
原本满满的水立刻流了一地。木桶滚下胡凳,重重地砸上了地上人的脑袋。
“啊啊啊啊!”江婆再也装不下去,尖叫着跳了起来。她现在的模样狼狈极了,浑身*不说,脑门侧面还立时起了一个大包。
除去在厨房忙活的邱大叔,在场的元信元达元雅全被惊呆了。大娘这是……故意的?就和病好了还要戴帷帽吓唬老夫人一样,绝对是故意的!
“怎么就掉下去了?”被认定为蓄意的元非晚轻飘飘地问,然后伸出一只手。
元信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元非晚是要干净帕子,立马递上。
“看起来是凳子不太稳。”面对一身因为湿透而显出层层下垂的赘肉,元非晚多看一秒都觉得脏了眼睛,索性不看。她慢条斯理地擦手,动作优雅又细致。“等会儿罚你拖地,元信。”
“是我的错。”元信已经回过味来。元非晚就是要发作江婆,这才找了个借口。但他乐于配合——罚拖地算什么事?地板本来就要打扫,罚了和没罚一样啊!“我一定会将这里打扫干净,直到大娘满意!”
元非晚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而江婆呢?不仅身上冷得哆嗦,嘴唇也气得直哆嗦。她是元家老人了,怎么不知道元非晚每字每句都在刺她?只不过她实在太愤怒,说不出话来,以至于话都被元非晚说完了,补都来不及。“大娘,你……”
“哟,江婆你醒了?”元非晚打断对方,表情语气就像她刚发现这件事一样。“那真是太好了,刚刚可把我吓个半死。”
“你……你、你……”江婆脸上瞬时五颜六色,像是开了个染坊。都是些什么屁话?她这么大个人都看不到,眼睛是瞎的吗?
要不是时机不合适,信达雅三人一定都会笑出来。吓个半死?应该是爽个半死吧?
元非晚才不管老太婆脸色如何。迫于老夫人和二房的存在,还有自己病怏怏的身体,她韬光养晦很久了。这时候换自己地盘,哪儿还有一丝顾虑?
“哎呀,江婆,你这额头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还不赶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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