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给个甜枣(2/2)

我哑口无言，点了点头。

他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他没有说我，也没有讲什么大道理，将我手上揉成了一团的创可贴丢在垃圾筐里，然后平静地说，很晚了，睡吧。

确实很晚了，我修改完那份合同的时候，已经是零点时分。

我止不住自己的睡意，但是我更想告诉他我只是有那么点担心，我刚开了口，发出一个声音，就听到他说，“程暮，什么都别说，先睡觉。”他关上床头的灯，然后翻过身，一点余地也没有留。

如果每个人都一个底线，那么我一定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我同样翻过身，背对着他，裹着被子，闭上眼睛，但是并没有睡着。

被窝里的温度还是那么暖和，我也知道他就在我的旁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的距离。

但是我始终没有翻过身去抱住他。

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过身来揽住我。

天亮了，我才有点瞌睡。

醒来以后，已经是十二点的事情了。顾维破天荒地没有喊我起床，而是任由我睡到自然醒，我晕乎着盯着被自己拿在手里的闹钟，揉了揉眼睛，下床，早餐还在桌子上，吐司，煎蛋，以及早就凉了的牛奶。

保姆阿姨见我醒了，告诉我顾先生走的时候交待她，如果我十二点还没有起床，再上来叫醒我。

我哦了一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不过都不是他的，而是那位健身教练秦小姐，我回短信告诉她我睡过头了，真的十分抱歉。

秦小姐回复说：我理解，晚上做运动确实会让人变懒。

我这时还真的有点巴不得是昨天晚上我们做了什么，今天我才会这么没有精神。

我下意识地就拨了蔡明明的电话，还是关机。

也不知道这只蛇精跑到什么地方去体验生活了。

这天的晚上，我一直等到顾先生十点，他回来的时候，我披着毛衣坐在客厅里，他很久没有沾酒，今天却沾了点，抱住我的时候，我一下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冬役司划。

倘若是往日，他喝了酒的时候也许还很清明，今天却不知怎么了，很久还没有松开我，而是埋在我的肩窝处。

我本来已经想好了很多很多认错的话，例如我怀疑了他的话，是我的错，我应该坚定不移地相信他说的每句话（……没办法，有的时候他就是吃这一套），可是这些话我都还没有说呢，就听到他说，“你今天早上才睡。”

原谅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已经做好了被顾先生数落的准备，哪怕他叫我以后不要再怀疑他，我大概也会老实地点头，只要他不那么生气。

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而第二句话很快就贴着我的耳朵说了出来，“本来就不小了，连休息都要别人监督吗。”

我还什么都没说，就又听到了他的第三句话，“皮肤会变得更差了。”

“……”

我们都听说过一句话，酒后吐真言。

我闷闷地说，“对不起啊，我现在的皮肤不好了。”

他说：“那就应该晚上早点休息。”

顾先生真的有一秒钟就平息你愤怒情绪的本事。

可是啊，他也有一秒钟就挑起你愤怒情绪的本事。

我有的时候很羡慕，又很嫉妒，他总是能将我的情绪当做玩具似的，玩来玩去。

但是我又偏偏学不来他的这项本事。

尽管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与我一样，也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