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势单力薄(1/2)

未见花海，已闻奇香；宴会伊始，宾客已醉意醺醺。

楚明鹤牵着杜若一路走来，眉飞色舞，神采奕奕，而身边的美人肤光胜雪，低眉含笑，可谓是羡煞旁人，攫获了不少来客啧啧赞叹的目光。

先不说那女子的倾城之色，就是那扶风摆柳的步姿，一颦一笑间的情致，都叫人忍不住多瞅几眼。

“楚兄，恭喜恭喜啊！又得佳人啦！”

“哎，上官兄也是神清气爽，看来肯定也是喜事将近了！听闻上官兄上个月连升sān_jí，现在已经在吏部了，以后小弟还要请你多多照拂呢！”

“哪里哪里，楚兄客气了……”

……

楚明鹤忙于招待客人，杜若静静地伫立在一边，不言不语，却恍然瞥见不远处有几个女人正结群打量着她，还时不时窃窃私语。

“公子，雪绸瞧这满园春色，不忍辜负，想先到四处走走，请公子允许！”

杜若一双秋波盈盈的明眸，叫人见了心神荡漾。楚明鹤也不忍让美人儿在一旁干晾着，怕闷着了她，于是，他微微颔首应允了，还嘱咐她小心路滑别摔倒了。

“姐姐！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那里有红梅，可漂亮了！”嫣儿兴奋地轻扯杜若的袖子几下，满眼都倒映着园子里纷乱的花色。

“好！”

杜若点点头，沿着蜿蜒的花丛小径儿悠闲地踱步而去，余光蓦然向后一瞥，果然不出她所料，方才在大厅里偷偷议论她的那群女子也悄悄尾随而来了。

“姐姐！姐姐！你快看，好美的梅花呢，我还从来没见多那么多的呢，还开得这么好……”，一离开那酒气熏天的宴会厅，嫣儿就像是鸟儿解开束缚了似的，扬起飘逸的群袂，在花园里这瞅瞅，那里嗅嗅，玩得不亦乐乎。[t]

杜若却静站在一棵红梅旁，聆听背后那凌乱却轻微的脚步声。

“哟，这位小姐是谁呢，怎么独自一人站在这里赏花呢？”

突然，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率先走了过来，轻摇薄扇。

杜若扬眉，瞅着她那轻蔑又张扬的笑，不气也不燥，反而还恭敬地行了个礼，道：“夫人，小女姓杜名雪绸，今日是楚公子邀请我来的！”

“哟哟哟，又是姓杜的！”女子打量着杜若轻量的身材，清淡的妆容却难掩姿色，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恼意，恶言道：“哼！还没问你什么呢，就自个儿宣布着是少爷邀请你来的了……真不害臊！”

面对女子的恶语相向，杜若仍旧笃定，也不急于反驳。孰知瞧着她处于下风，那些在后面作壁上观的人倒明目张胆地走过来，群起而攻之了。

“萧姨娘，人家以后说不定是咱们的姐妹呢，你说话用得着这么尖酸刻薄吗？”

“就是呀，人家出身青楼，自然说话办事是没什么规矩的，你又何必计较呢？”

……

这凑上前群攻的，一来就来了三个，个个都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就算站在姹紫嫣红的花海里也绝对能一枝独秀，只是那眼眶下的一对卧蚕太圆滚了些，扑再多的脂粉也无法掩饰，恐怕是这夜夜寂寞难耐熬出来的。

听到动静，嫣儿匆匆赶了回来，见杜若势单力薄，就忍不住为她辩驳一句，“是呀，咱们小姐可是楚少爷用那金帐珠帘做的轿子请来呢！还有那肥壮的宝马，十几人跟随的车队……那个气势呀，可让全京城的人都看傻眼啦！”

“你！”

瞅着那三个女人气得怒目圆睁，嫣儿竟忍不住捂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心想：不过是一群只会张牙舞爪纸老虎罢了，随便耍耍嘴皮子便能说得她们哑口无言，有什么可怕的……

杜若没想到嫣儿会突然跑出来，她回头瞪了瞪她，警告这小丫头收敛点，孰知一回头，那个姓萧的姨娘就已经两三步跨了山来，直接上前啪啪两声就给了嫣儿一对巴掌，毫无预兆。

甩完后，那萧姨娘还余气未消，大声教训道：“死丫头，咱们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呐，把这贱婢给我拖到后院去赏板子！”

这局面，完全超出了杜若的意料，她一时间也怔住了。

“夫人，别！”瞅着两个高大的家丁冲出来就要把嫣儿架走时，杜若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慌忙地恳求道：“夫人，嫣儿她尚且还年幼，什么规矩都不懂，求您念她初犯，姑且就饶恕她一次吧！雪绸在这里替嫣儿向各位姐姐们道歉……”

萧姨娘凝思了片刻，两拢细眉在额下堆出了层薄薄的褶皱，她没想到杜若既然这么容易就屈服了，她原以为还要斗上好几回呢。

而此刻，另外两位姐妹正捂住嘴在身后偷笑。

“哼，罢了罢了！”萧姨娘朝小径旁边狠踢了一下，把几颗圆滚的石子儿便骨碌骨碌地滚进草丛里了，不耐烦地说道：“好，看在你也算宴会的宾客的份上，我就给你几分薄面！”

说罢，她向下人打打眼色，打发他们下去。

其实，萧姨娘并非害怕得罪杜若，而是不想自己做了恶人，让别人渔翁得利而已。

“小姐……”，嫣儿瘫跪在冰凉的砖板上，捂住红肿的脸颊，泣不成声。刚才那两巴掌打得可够狠的，现在嫣儿还能清楚地尝到满口血腥味儿。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自己的侍女无辜被打，杜若还感恩戴德地连给萧姨娘磕了三四个响头，那软弱怕事的模样叫在一旁看热闹的丫鬟婆子和寥寥几位宾客都忍不住嗤嗤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