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沦为乞丐(1/1)

天色微亮，杜若便离开破庙，沿着曲折的幽僻山路，一路向东。走了莫约一个时辰，就隐约听到集市的喧闹声。

“是个小村镇！”

杜若一时间喜出望外，虽比不得京城的繁华，可在受尽一夜的饥寒冷寂后，看见满目鲜活的气息和人声，简直就如同在荒漠中发现绿洲。

而此刻，正是饥肠辘辘之际，而城镇里飘出的各种酒菜香气更是让杜若胃部翻江道海，可在就快接近人群的时候，杜若却拖住了脚步。

瞅着那满眼的繁华和热闹，她不由得打量起自己来。现在的杜若蓬头垢面，粗衣褴褛，骨瘦如柴，活脱脱一个刚从阎罗殿里逃出来的饿殍游魂，贸贸然冲进过去还不直接把镇民吓死。

而眼下最关键的是：杜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呵呵……”

杜若不禁发出一声悲凉的冷笑，想昔日她杜家大小姐锦衣玉食，吃不尽的山珍海味，享不完的绫罗绸缎，今日竟沦落至如此穷乡僻壤，饥肠不饱的境地，真是极大的讽刺！

无奈兴叹之际，杜若一低头，竟然在脚下草堆里看见几片隐隐反光的物体。

“铜钱！”杜若欣喜若狂，马上俯下身去，拾起那宝贵的三块铜钱。无论是谁遗失在此处的，这人可算救了杜若一命啊！

来不及多想，杜若整理整理衣着，便大步往集市走去。

“来买包子啦！好吃的肉包子，三文钱一个啦！不好吃不收钱啊！”

滚烫的白气在蒸屉里腾腾升起，杜若使劲咽了一口唾沫，紧攥手心的铜钱，瑟瑟地走过去。

“去去去！臭乞丐，别在这儿挡路！”

杜若还没走近，卖包子的小贩便先恶言驱赶。杜若深深吸一口气，暂且压制住内心的愤懑，冷唇一抿，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道：“老板，我要买一个肉包子，这是三文钱……”，说着，她伸手，五指一舒展，露出掌心里叠好的三个铜钱。

小贩眯缝起眼睛，一时间无语，上下打量杜若一番后，嘴角勾起一抹狡诈，耸耸肩，道：“这包子买四文钱一个，你这还差一文钱”。

“什么？四文钱？你刚刚不是喊肉包子三文钱一个吗，怎么我一走过来，就变成四文钱啦？你这不是诓骗我吗！”杜若愤愤不平地喊道。

“喂喂喂，姑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做小本生意的，世道不好，虽混口饭吃不容易，可都是正经生意人！”小贩轻蔑地翻起白眼，说：“只是这物价一天比一天涨得厉害，包子的价钱自然也一天比一天贵了！刚才我是说过买三文钱，可现在它就卖四文钱了！怎么样，买不起就给我滚一边去！”

“混蛋，嘚瑟……”

杜若暗暗唾骂一句，一种悲凉的怨念在心底滋长。在这个世道，无钱无势，连一个街边买包子的也敢欺负她，简直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什么四文钱，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分明就是故意为难她！

可在悲愤之际，杜若突然灵光一闪。倘若自己趁小贩不注意拿一个包子，再扔下三文钱，那不就能吃到啦。而且这不算偷也不算强，虽然手段粗暴了点……

不过，还没等杜若动手，不知道打哪儿窜出来的一颗石子，往她脑门狠狠一砸。

“啊！”杜若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铜钱全部洒落在地，滚落进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便不知所踪。

“丑八怪来啦！丑八怪来啦！丑八怪来啦……”

杜若悻悻地搓着脑门，正狼狈地爬起来时，一群孩子便从前面的小巷里冲出来，一边拍手，一边围着她打转。

“丑八怪，癞皮狗，见到人来低头走；臭乞丐，饿得慌，看见包子眼发光。不知羞！不知羞！臭气熏天到处走……”

“你们！你们……”，杜若气得就快要哭出来了，随手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就往四周洒去，嘶哑地哭喊道：“小兔崽子！滚，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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