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八十三，能救的人(1/2)

“哎，你看看，你看看，这不是胡来是什么？明知道自己是五方帝，明知道进的是溶层，却还要逞强召来螭龙，简直是拿自己的血去祭祀自己的式神，若不是看到他躺在这里跟个死人一样，我还真是不相信竟然会是澄安子做的事……”

“这算是你的担忧吗？”冷冻得能把人畏缩进去的声音接过温暖如阳光的话语，这两个对比太过明显的男声，正是由在平常鲜少让人进来的澄安子寝室中的这两位仙帝说出的。

二十利天的溶层消失之后，被羽飒的风翅带回璃府的澄安子，和在溶层时的情况一样，仍旧的不省人事，不过在镜宿景的用药之后，至少已经不再滩出让册焱几近崩溃的鲜血了。

花了几千年来所有的口舌才把册焱从澄安子身上扒下来的羽飒，想想又担心被独自丢下的她，继而又去陪着了，只剩下他们俩和澄安子呆在这个房间里，一冷一热的说着话。

“你医得了他吧？”

“你说呢？”

“别拐弯抹角的。”

窗户大开，按镜宿景的说法是换气，整个房间里都能闻得到远处散来的，细微的雪莲花香，这个地方清雅一如往常，镜宿景却在重新检查完澄安子的伤势之后，平生第一次用叹气回答着墨辰北的话：“以恢复的程度来说，这伤可不好呢……”

“那是没救了？”回话的墨辰北却仍是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

镜宿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顾自说着话：“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既然是五方帝，就注定要承担起自己的命运之轨，只是此番失血过多，怕是有点悬，恐我这药帝再世也……”

“你都救不得了，还说什么不会轻易死去的鬼话……”

“我可没说救不得，我只说我救不得，还有一个人呢……”镜宿景站起来，面对上墨辰北，笑容消失了，“云君还可以救他。”

“云君？”

墨辰北一记冷眼过来，“若是他问起澄安子的伤势，你可怎么回复？因为螭龙的爆炸让溶层消失了？先不要说二十利天的收刀之处就这么没掉了，现在可是连水德印帝的式神也消失了！这过错你若愿意承担，我不介意你去找那个家伙。”

“如果不去找他，只怕水德印帝也要接着他的式神消失了呢。”说到这里，镜宿景又看向床榻上的人“……哎，为何如此莽撞？你一向性情安定，所以才赐名澄安子，在溶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用问，必然是为救册焱。”

墨辰北冷眼看向床上一言不发的人，此刻他双眼紧闭，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出近乎于灰的苍白色。

“……和我先前预知到的一样……”

“你又去知道什么了？”

刚说出话来墨辰北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相当八卦的问题，果然眼前的紫阳星尊就马上回了让他越发不爽的话，“这个册焱，以后绝对会是让澄安子放心不下的人。”

“镜宿景，有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那个明明没什么用处却老还要出来显摆的预知能力。”

“过奖过奖，总比没有的好。”

实在不想对上镜宿景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同时也因为刚刚的话题，墨辰北想到还在外面的人，“……她现在怎么样了？”

“哎，那可怜的丫头，害得羽飒一步也不敢离开她了。好了，别撇开话，你是真的打算看着澄安子死在这里也不去找云君？”

听完镜宿景的这番话，墨辰北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如他以为的说出那个不字。

雪莲池的花总是开一半闭一半，因为澄安子看出初来的自己很是喜欢这片清净之地，故而将照顾雪莲一事托给她，也好让她在灵法修炼之余找点事情做。

自己睡的屋子已经被澄安子特意移到了雪莲池前，为得是一早醒来就能看到让她很喜欢的雪莲花。

不用每日照顾，但是必须得每日过来和花们在一起，或者说说话，抚摸它们，如此雪莲花们才会有精神……

澄安子一开始这样说的时候，册焱忍不住笑了。

‘花儿还要说话？’

‘权当解解闷吧，你是璃府雪莲化成，对你而言，这些花儿如同你的姐妹……’

‘那这是你的佳丽三千吗？’

‘你又从羽飒那边学了什么奇怪的话，不要胡说了。’虽然是责备的话语，却丝毫不见生气，那个时候他只是轻敲了一下册焱的额头，继续说了下去。

“二三百年的修行对于初成人体的你而言，未免过于漫长，有它们在，多少不会那么孤单……”

说的话明明比先前还要感觉矫情，册焱却硬是没有再嘲笑了。

这个看似如水般温凉的男子，也许，是从一开始就看透了自己，承担着一身封印帝的职责和和对未来的恐慌吧？

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却总是一些在如今看来并不重要的事，但偏偏像是抑制不住的要不停的闪现出来。

一边不停的想，一边册焱埋着头，任脖径光裸在空气中许久也不晓得要缩回衣领里头，她的手心已经被镜宿景仔细的检查并包扎了，显得极为悚目的厚厚雪白纱布像是宣布着自己的主人刚刚经历过一场可怕的遭遇。

“你一直持续这个样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啊？！你倒是说话啊！”身边一直陪伴她的风神彩帝见她半天还是这样，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踢了踢她，原本在平常早就跳起来的册焱，此刻如同木头人，接下来任由羽飒又踢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