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事平(四)(1/2)
昏暗的帐幔之中看不清云曦的神色,但夏辰烨依然似有所觉地问道:“你还有心事?”
“我……”盈盈的水眸在黑暗中泛着一层水光,犹如夏夜的星光,樱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启,犹豫地问道:“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
夏辰烨转过身子平躺着,将云曦捉至胸前,让她半趴在自己的身上,大掌慢条斯理地轻抚着光洁的裸背,给出了无声的保证。
云曦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可知道月桂的事?”玉背上的大掌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方才的轻抚。
月桂不是春花、秋月这两个江氏送来的棋子,可以任由云曦支配发落。她是玉氏临终前当着一众老人的面为夏辰烨定下的通房丫头,甚至可说是既定的姨娘。若是自己仍然用对付春花、秋月的手段来应付她,不仅月桂及秦嬷嬷等老人不会赞同,就是夏辰烨心里也会有一根刺吧。然而,纵然云曦耐下心来与月桂开诚布公地谈谈,以她先前对夏辰烨的死心塌地的模样,怕只会以为是自己有心要将她挤开,而夏辰烨是完全不知情的。思来想去,这件事情只有让夏辰烨亲自出面处理,才能让月桂彻底死了心,也能让玉氏身边的人信服。
可是夏辰烨刚刚才说过不准再提通房之事,如今她一转头又要逆他的意,不知他会不会又生气了。云曦忐忑不安地观察着夏辰烨的反应,见他呼吸平稳,背部的大掌也有条不紊的,没有任何不虞的迹象,才敢大着胆子将那日秦嬷嬷到访的情况如实告诉他。
听完云曦的叙述,夏辰烨没有任何反应,就连手上的动作也毫无变化。一番唇舌就这样打了水漂付诸东流。云曦的满心期望瞬间落空,负气地甩开腰间的大掌,立马背过身去。
见状,夏辰烨依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眸底闪现着愉悦的光芒,嘴角在黑暗中勾起了一道柔和的弧度。看来他的妻子越来越会向自己撒娇赌气了,再也不会像先前那般戴着防备的面具,时时刻刻都将情绪掩藏在心里。夏辰烨侧过身子,从后面拥住了云曦的柳腰,火热的胸膛煨热了光裸的玉背。薄唇啄吻着粉嫩的耳廓,发出暗哑而不失温柔的嗓音:“这事你不必再操心了。”黑暗之中,云曦绽开了得逞的笑容。一双娇嫩的柔夷握住放在腰间的大掌,安心地睡去。
翌日清晨,天已大亮,桃舒和杏雨知道夏辰烨在房里,都不敢贸然进屋。只能守在屋外等候差遣。夏辰烨一早便醒了,只是怀中的软香温玉令他不想起身。仰起头贪婪地望着那娇俏的睡颜,冰冷的心仿佛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温泉。突然,云曦脸上异常的红艳引起了夏辰烨的注意,这时他才迟钝地察觉到怀中的身子滚烫无比,焦急地唤了几声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立即起身穿衣。一边向外头唤人。
桃舒和杏雨得了信便立马冲进屋为云曦擦身穿衣,一头又去请了早就熟识的张大夫来看诊。云曦骤然抱恙,可急坏了底下一大帮子的人。好在张大夫把完脉,说是寒气侵体,忧思过重所致的风寒,只要吃了药退了烧便无大碍了。
想来也的确如此,这些日子以来。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地给云曦添堵,让她烦不胜烦。加之前夜又在书房冻了一阵,自然就积成了病。对于这些事,作为贴身丫鬟的杏雨自然再清楚不过了,想来想去这一切的祸头就是夏辰烨,而她早上为云曦穿衣时也看到了满身的红色印记,立马对他这种不顾自家主子身体的粗暴行为充满了怨气。幸而桃舒及早发现了杏雨的怨念,二话不说便将她拖出了屋子,免得她在里边添乱。
尽管杏雨未能有机会发泄自己的不满,但夏辰烨却与她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望着如今安静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曦,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心中满是自责和懊悔。他一刻不离地坐在床头,不停地为云曦擦身换帕子,还用嘴亲自给昏睡中不能喝药的她渡药。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云曦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退了烧渐渐清醒过来,但身子依然酸软无力,只能卧在床上休养。这几日夏辰烨一直悉心地照顾着云曦,服侍汤药从不假手于人,就连夜里也只是靠在床头,方便随时查看她的情况。这令病中的云曦感动不已。
然而,好容易她有了点精神能下床走动一会儿,夏辰烨突然没了踪影,问了桃舒才知道他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去了双栖院。云曦所不知道的是,她的病倒令夏辰烨清楚地意识到江氏所带给她的巨大压力。于是,他便寻了夏国公在府中的时机,前去与他密谈。书房中的具体情况自然无人知晓,只知道夏国公出门时脸色铁青,径直去找了江氏。两人关上房门又是一番唇枪舌战,最后江氏满含怒气地妥协,答应不再插手夏辰烨房中之事。这件事情只有几个贴身服侍的下人知道些只言片语,但他们也不敢随意乱说,而最为受益的云曦自然无从得知。
如今,云曦正经受着前些日子夏辰烨所遭受的一日三补的恐怖膳食,真真令她苦不堪言。这日云曦刚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了一碗花胶参汤,便见月桂突然神色不定地跑进屋,眼眶红红的,迟疑地唤了一声“少奶奶”便不再言语,视线飘忽地掠过桃舒和杏雨二人。云曦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寻思着夏辰烨应该是找过月桂了,那么自己不如把丫鬟们的事情一并都办了吧。她瞅了桃舒二人一眼,正色道:“你们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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