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质问(1/2)
屋里几人听了绿枝这话,都有些发愣,随后面面相觑,一时都疑惑起来。
“好端端的,二老爷怎么让姑娘去书房?”魏嬷嬷拧着眉头,神色带着七分疑惑三分不赞同,“想是那婆子听错了话。那前院书房哪是咱们姑娘能去的地方?”
绿枝闻言“哎呀”一声,拍着脑门解释道:“不是前院书房,是内院那个小书房。”说着又忍不住疑惑起来,满脸古怪不解地看向周冉,“那婆子还在外头候着呢,姑娘要不亲自问一问?”
“许是二叔有什么要紧事儿呢。”周冉心里约莫有些数,脸上的笑意散了些,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微的讽刺,从炕上坐直了身子,神色平静地朝绿枝吩咐道:“让那婆子去回话吧,就说我随后就过去。”说着又朝魏嬷嬷和朱槿安慰似的笑了笑,让几个丫头服侍着换了衣裳,一路往南边周广南和林夫人的院子去了。
周家如今这座宅院是在旧宅邸上扩建的,原本就不小,再加上周冉院子外头的那片桃林,占地极阔。如今向老夫人住着正院,二老爷周广南跟林夫人便住了南院。周冉带着朱槿,从桃园到南院,一直走了两刻多钟才进到院门。
门口的丫头婆子见状,忙笑着迎上来问安请好,领着周冉两人从回廊上穿过,绕过一处假山,往周广南的小书房去了。
因书房在内院,院子里除了几个端茶送水的丫头婆子外并没有小厮伺候,周冉直接就进了院子,示意朱槿在外头候着,自己则神色坦然地进了屋,扬声地朝里头书桌旁坐着的周广南喊了声“二叔”。
周广南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目光在周冉脸上扫了一圈。眉头微皱,示意周冉近前,“坐吧。”
周冉屈膝应了。微低着头,往下方一张楠木交椅上坐了。语气略带疑惑地笑道:“才刚听婆子说二叔唤我过来,我还被唬了一跳,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
周广南抬眼看了周冉一眼,眉间的阴郁跟不悦一闪而过,一开口,声音便不自觉地带了几分严厉,沉声问道:“我听你祖母说。你让赵勇拿着银子到南边周济贫弱去了?”
周冉诧异地张了张口,眉间带着几分意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用的是景泰钱庄的银子。我想着景泰钱庄的老掌柜是念着父亲的恩情才在临终前送了个印章过来。这银子我却不该拿,索性用来周济贫弱更好。这事儿我早前就同太婆提过,还想着二叔必定知道。怎么二叔这会儿倒问起来了?”
周冉说着,又突然顿住了,眼里带着几分不安。疑惑又惊疑地看着周广南,迟疑着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周广南目光沉沉地盯着周冉的,却并不理会周冉的疑惑,直盯着周冉看了好半晌,才出声喝问道:“除开那些贫弱之人。你是不是还让人接济了你父亲那些旧部?你从哪儿来这么多银子?”
周冉略显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周广南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着了一般,良久才回过神来,带着疑惑回道:“银子是让赵叔去找景泰钱庄的大东家那儿取的,我问了问,倒是不少。至于周济了哪些人,这我却没仔细问过。赵叔办事向来稳妥,我一个闺阁女子也不能往外头去安排这些事儿,索性就不问。”
周冉顿了顿,略想了想,眉头蹙起,又疑惑地补了一句,“父亲那些旧部,除了赵叔几个,别的我也不认得。还是前年我跟赵叔他们回南边祭祖,有一家祖孙找上来,说是当年父亲手下一个将士的老母遗孤,我看他们可怜,就让人给了她们几十两银子安家。后头也有几家人找上来,都是孤儿寡母的,我就让人一人给了十两银子……”
“胡闹!”周广南突然扬起一掌拍在桌案上,啪的一下,惊得周冉猛地住了口,似有些困惑不解地看向周广南。
周广南面带厉声,眉间带着股隐忍的不虞,见周冉不说话,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劈头盖脸就训了下来:“你既然拿到了玉印,那存在景泰钱庄的银子必定不少。这上百万的银子,你就交给赵勇一个人去处置?你可知道他取了多少银子?都用在哪儿了?他打着周家的名号,行事稍有差池,坏的就是周家的名声!你让他去周济贫弱也就罢了,还由着他串通军中将士收买人心,这是大忌!是欺君灭族的死罪!”
周广南越说越气,痛心疾首地盯着周冉,眼里又是失望痛心又是阴沉愤怒。
欺君灭族的死罪?南边那些孤儿寡母,十几年没人过问,朝廷不作为,高台上坐着的那位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忘了有这样一群老弱病残、丧子丧夫丧父的人!这些人心都是朝廷自己丢了的,他们既然不要,还不许别人要么?什么收买人心,不过是借刀杀人的幌子!若真是看中人心,上辈子朝廷就不会出兵越地,让才过了十来年安稳日子的南地尸横遍野,满目残垣断壁!那是几十万将士用鲜血,是她父亲周广廷用命换来的安稳!
周冉在心里嗤笑一声,迎着周广南的厉声厉色,脸色带着几分不忿,蹙着眉辩道:“赵叔不是爱钻营的人!我信得过他!我不知道二叔这话是从哪儿听说的。但打着周家名头,让周家名声受累的话却有些言过其实了。赵叔是得了我的吩咐才去的南边,就算是在外头办事,那也是以父亲——已故镇北将军、护国公的名义。都说人死如灯灭,父亲当年意外战亡,到如今都十几年了,那些人却还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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