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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晕过去了。”皇后有些焦躁,说话声音不免尖利:“你贴身服侍皇子,出了这样的纰漏,可见该打!”
王氏颤声道:“奴婢有罪,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又道:“本宫恍惚听说,你今日还将朱大人伤了?”
王氏忙磕头道:“朱大人是贵人,奴婢怎么敢呢。奴婢心急殿下的身子,无意中推了朱大人一下。若朱大人因此伤了身子,还请娘娘与朱大人宽恕奴婢,实是无心之失。”
皇后微微缓和道:“罢了。才刚宋太医回话,说幸好你解救及时,皇子才能早早醒来,身子也不至于大损。”又向我道:“玉机,你的伤可要紧么?”
我听她的口气,心中微微冷笑,忙低头恭声回道:“回娘娘,臣女的伤势无碍,多谢娘娘挂心。”
皇后道:“那就好。”又对地上跪着的众人道:“你们服侍皇子不周,念是初犯,就每人罚俸一年,并裁革这一年的用度。若还有下次,定不轻饶。都起来吧。”
众人忙磕头谢恩,站了起来。皇后又向我道:“玉机,王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一向谨慎。这次虽然鲁莽了些,也是关心则乱的缘故,你不要怪她才好。”说着看一眼王氏,王氏连忙又跪下向我说道:“大人,奴婢实在是无心冲撞大人,请大人宽恕奴婢。”
我忙扶起她道:“嬷嬷请起。嬷嬷与我同服侍皇子,我是晚辈,许多地方还要请嬷嬷多多指点。”
皇后十分满意,眼中的怒气也平息几分,摆手说道:“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摆驾回宫吧。”众人忙行礼恭送皇后。
用过晚膳,绿萼和红叶带了几个女孩子围坐在桌边,我教她们认了半个时辰的字。几个女孩儿方学会写自己的名字,都十分兴奋。一屋子莺声燕语,欢音不断。
红叶在一张雪浪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吴二妮”三个字,又在下面端端正正的写下“红叶”两字。虽然字迹稚拙,但她写得很慢很认真,仿佛绣花。写完后,又十分得意,喜笑颜开的捧着那张纸到我面前道:“姑娘,您看奴婢写得对么?”
我笑道:“写得很好,很对。”
绿萼也上前来跪下道:“奴婢只当这一辈子都要当睁眼瞎了,谁知姑娘还肯教导我们。姑娘每日的事情这样多,还不忘我们这些奴婢。姑娘这番恩德,奴婢永远不会忘记。”
红叶见状,忙和屋子里其他几个女孩子也都跪了下来。
我见她们这样高兴,也满心喜悦道:“快起来吧。在我面前,不要动不动就跪。既然你们都这样爱认字,以后便定个规条,每日跟我学半个时辰,可好?”
绿萼道:“奴婢自然愿意,只是怕奴婢们笨,惹姑娘生气。”
我正要说话,一抬眼看到芸儿站在门口。只见她穿着洁白的忍冬纹衫裤,只系着一条樱草色的腰带,垂着一只葫芦形绣花香袋。她按耐住欣羡的神色,上来给我请安。
我看一眼绿萼,绿萼忙找了个借口带着丫头们都下去了,只留下红叶服侍。
我笑问:“芸儿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
芸儿怯生生的道:“奴婢看到大人与姐姐们都忙着,不敢打扰。”
红叶笑吟吟道:“芸儿来得很巧,才刚大人带着我们识字呢。”
我拉着芸儿的手道:“芸儿想认字念书么?”
芸儿娇声道:“奴婢日常看到殿下去上学,其实很想跟着伺候,只是王嬷嬷不肯让奴婢去。大人真的肯教芸儿么?”
我抚着她的头发,说道:“只要芸儿肯学,我没有不想教的。”
芸儿满目欢悦,连忙跪下道:“芸儿多谢大人恩典。”
我笑对红叶道:“以后你们每日识字的时辰,也去叫芸儿来吧。”红叶忙应了。我又问芸儿道:“殿下现在怎样了?”
芸儿道:“殿下已经下床了,这会儿正在喝甜汤。我姑母说,只怕殿下一会儿又要听故事,让奴婢来问问殿下,有没有好听的,教与奴婢一个。”
我想了想,便说了三家分晋(注1)的故事。我说了两遍,笑道:“芸儿都记住了么?”
芸儿屈膝道:“都记住了。奴婢且说一次给大人听,大人看看可有漏掉的么?”只听她娇脆的声音缓缓说道:“晋国的智伯、韩康子、赵襄子与魏桓子是晋国的四位大臣。智伯骄横,向韩康子索要土地,康子不想给。他的家臣段规劝他道:‘智伯贪利,且刚愎自用,不给地,恐怕他来讨伐我们,不如就给他。他得了地,定还向别人要,别人不给,他领兵攻打,这样我们才好免除祸患,静观时变。’于是韩康子送给智伯万家之邑。智伯果然又向魏桓子要地,桓子不愿给,家臣任章说道:‘智伯无故索地,大夫恐惧;我们给了他地,便助长他的骄傲。他骄而轻敌,别人却因害怕而相亲,以相亲之兵待轻敌的人,智伯命不久长了。《周书》说道,将欲败之,必姑与之。大人不如给他土地,择机联合别的大夫取智伯的性命,万不可因惜地而使我族陷入独自面对智伯的不利境地。’于是魏桓子也给了智伯万家之邑。智伯又向赵襄子要地,襄子不给。智伯大怒,帅韩魏之兵来攻打襄子,引汾河水灌晋阳城。智伯的家臣?疵说:‘您今日引韩魏之兵讨伐赵氏,眼看就要胜了,韩魏两人却面无喜色。且他们知道,除去了赵氏,大人就该向韩魏发难了。因此韩魏必反,大人不可不防。’智伯不信,反将他的话告诉了韩魏二人。?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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