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进宫面圣(1/2)
告诉楚云身份的事,张焉决定再等一等,等到她确定楚云一定能够平静地接受的时候。
楚云张焉由丫鬟婆子跟着来至康宁斋。
芳晴守在韩国夫人刘氏的房外,示意他们安静一些,告诉他们刘氏刚刚吃了药睡下了。
张焉却看到了令她不可思议的一幕:大将军凤昭南跪在厅里,而他的小妾?芜则跟着他,跪在他身后。
想不到凤昭南戎马一生,豪气云天,如今为了一个小妾,与母亲起嫌隙,并用这种方式来对抗母亲。
大周以素来以“仁孝”治天下,父母之命,无敢不从,就是皇帝,对太后也是言听计从,何况是臣子呢。
若是这事被朝中政敌或其他别有用心之人知晓,拿来大做文章,本已对凤昭南有些疑虑的皇帝,会怎么对付他呢?此举莫不是正好授人以柄吗?张焉不由为他忧心,也为凤家忧心。
张焉拉着楚云,去了康宁斋东厢暖阁,对楚云道:“大伯父在这事上是否太执着了些?若是传出去,怕会对他不利吧?”
楚云神色凝重地道:“岂止是不利。大伯父从前思虑周全,从不如此的。此事我们小辈也不好说什么,我也只有找父亲对他稍加劝说,但父亲也不好说什么的。”楚云说完又苦笑,如今虽然未分家,可是各房管各房的事儿,大房的事儿,三房可没什么话语权。
“子若听闻大伯父与舅父魏大人交往甚密,不如请他老人家劝劝。”张焉听巧玉画玉说过,这凤将军和魏兴源魏大人虽是一武一文,但是皆是忠贞为国的治国良臣,早在两家结亲之前,二人便已成为挚友。只是皇帝不喜文臣和武将交往过频,二人才表面上保持一定距离,实则关系甚好。
凤昭文纳了魏夫人的堂妹魏如华做侧室后,魏兴源便对凤昭文颇有怨言,而魏夫人去世后,魏兴源更是不与凤昭文来往,就是走路碰见,都是冷哼一声便离去。但是魏兴源和凤昭南的关系,却一直非常好。就是说,凤家之中,魏兴源只不与一人走动,那便是凤昭文。凤昭文也深以为愧。
也只有找这俩人来劝解了,希望凤昭南能回心转意,不要为了一个妾侍,而闹得家宅不宁,还惹来朝堂非议。
韩国夫人刘氏并无大碍,只是气急攻心,安太医给开了药,大家也就心安了。事不宜迟,楚云便先去找父亲,再去找舅父,希望他们能劝住此时不知道作何考虑的大伯父。
然**里的卫忍却突然来了凤府,传皇帝口谕,让张焉速速进宫面圣。
来不及看众人诧异的目光,张焉换了套黑色长衫便随着卫忍进了北宫门。
皇帝姬玄宸竟然在平日里和大臣议事及批阅奏折的建章宫内接见了张焉。
在宫外的时候,皇帝并未明示自己的九五之尊的身份,张焉也并不觉得他那强大的气场来自于他的皇帝身份,故而并未有对他恭敬有加的想法,更别说行跪拜大礼了。
可入了宫室,这氛围让张焉不得不全身拜服下去——再说了,到了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好在这里只有张焉和姬玄宸两人,对于她的不懂礼数,连跪拜之礼都不知怎样做,姬玄宸并不十分在意——毕竟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看在她救过自己命的份上,就不多做计较了。
他表现出来的大度宽容让张焉可气又好笑,明明自己是文明社会的人,根本就对这些愚蠢的所谓等级制度嗤之以鼻,可是很明显的,对方只当自己不懂礼数,难道自己是乡里来的村妇?
“说吧,你本名叫什么?”扶起了张焉,姬玄宸坐在榻上的长几边,那几上放了一堆摊开的奏折。他坐定后,示意张焉坐在长几的侧面。
“我本名叫张焉,弓长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焉”。”张焉观察着姬玄宸的表情,看他好像对自己并无恶意,便放下了心。
“哦,你于诗书方面倒是造诣颇深的,朕也算读过几本书,你说的那些,却是不曾读过。何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姬玄宸发现张焉说话的语气方式均很怪异,自己活了三十多岁,每日勤读,但她提到的那些,却丝毫未曾听说,果真奇特。
“这是我老家的一个故事。我老家有个人叫“塞翁”,有一天他的马走失了一匹,大家都很惋惜,只有他自己不觉得惋惜,说,不一定是坏事。果然,过了几日,这匹马领着另外一匹母马回了塞翁家。所以大家便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张焉直流汗,知道这句话就叫“造诣颇深”啦,话说皇帝对这“造诣深”的要求真真低,连个成语都不知道,真真费劲。
“哈哈哈,倒是朕受教了。你家乡的事儿还真不少。”姬玄宸笑着道,只是这笑只一瞬便转做了凝重,“既然你诗书颇通,朕又赐你国子监资格,你为何不参加科举?”
这真是天威难测,刚才还笑意盈盈,瞬间便转作乌云盖日,张焉不敢怠慢,忙起身,跪在姬玄宸面前,小心地道:“并非张焉不想参加,实是当日凤家凤楚云旧疾发作,张焉不得不马上去找大夫,结果误了时辰。”
这句解释真真轻巧,刚好把两人轻而易举给摘出来了。姬玄宸表示怀疑。就那个凤家四公子凤楚云,他的才华早已享誉京都,他如果不来参加科考,以他那性子,必是不屑于!
一个掌握军政大权的府门,如果他的子弟不贪恋皇帝赏给的权势,那他们的野心便也是让人忌惮的。
皇帝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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