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正面交锋(1/2)
言下之意,孙清儿这话莫非在暗示成郡王墨言溪死因蹊跷,大有被皇帝谋害之意。
殿内群臣再次石化,当做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眼观鼻,鼻观心,都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墨晟悠一脸哀思,沉痛地说道:“的确是我这个做皇兄的疏忽了。这几个月来,朕不眠不休,天天忙着安抚受灾百姓,与医官们商讨如何救治的法子,以至于疏忽了对溪弟的照顾,才害得他,英年早逝,朕实在是愧对母后啊!”
这一番话说得甚是有水平,墨言溪再大,也不过是个郡王。
作为皇帝的墨晟悠每日都忙于政事,心系灾情,不仅经常与医官探讨良方,还时常同患病百姓打交道,不仅身先士卒,为人表率,却也不见感染了疫病。
反倒是墨言溪身为臣子,非但没有帮上什么忙,却中途染疾身亡,现在太后还因此降责于皇帝,这样看来,的确有些不妥。
孙清儿闻言,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好你个墨晟悠,看来哀家真的留你不得了。
刚想要说话,门外又传来一阵紧密的脚步声,只见成郡王妃侯娉婷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头发微乱,脸色惨白。
众人皆知,大约半年前,成郡王墨言溪迎娶神威大将军侯远孝之女侯聘婷,想起那场空前盛大豪奢的婚礼,不知道让多少名门闺秀碎了一地的心。
现在看来,这位新晋王妃怕是要孤独终老了,当初还想把女儿嫁给墨言溪的大臣们都不由暗自庆幸,只有少数心怀社稷的官员唏嘘不已,直叹天妒英才。
侯娉婷目光幽幽地看了水重若一眼,如墨般地眸子隐约透露出些许悲哀和凉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转过身对着墨晟悠行了个礼,侯娉婷平静地说道:“请问皇上,王爷他,现在何处?可否容臣妾看看?”
墨晟悠看了看侯聘婷,思量良久,终是点了点头,对着殿外挥了挥手,“去把成郡王的棺椁抬上来”。
“不可,皇上,万万不可啊”,礼部尚书季云天从一旁闪出,连声叫道。
季云天上前两步,来到墨晟悠面前,低头言道:“皇上,自古有训,礼义仁孝,有礼当先,这历朝历代从未有过将棺椁抬上大殿之说啊,这也不合礼数”。
说到这里,季云天又看了太后一眼,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再者,虽说死者为大,但君是君,臣是臣,哪有君王将臣子的棺椁抬上议政殿的道理?”
“放肆,这是成郡王的棺椁,哀家是他的母后,难道想见见自己儿子最后一面还需要你这个老匹夫批准不成?”,孙清儿闻言大怒,厉声问道。
墨晟悠意味深长地看了孙清儿一眼,然后用手止住了季云天已经到嘴边的话,温声言道:“无妨,季大人,母后她痛失爱子,王妃又……,罢了,罢了,快把棺椁抬上来吧”。
漆黑厚重的棺木被“轰”的一声放下,孙清儿和侯聘婷的身形不由一震,后者的眼里顿时溢满了晶莹的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
孙清儿颤颤巍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步步地往棺木走去,脸上带着极度的悲伤,刚走到棺椁旁,只听见“噗”的一声,一股鲜血顿时夺口而出,落在青白色的幽山石上,赤碧交加,落红片片。
侯娉婷看到地上的血迹,心中不由一紧,有些疑惑地看了孙清儿一眼。
一旁玉华姑姑大惊,急忙闪身过来,扶住孙清儿,连声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身子可还好?”
墨晟悠和水重若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有些讶然,按照之前推测的,这孙清儿可能不是墨言溪的母亲,可她脸上的表情的确是悲痛万分,也不像是假装的。
侯聘婷上前一步,抚了抚孙清儿的后背,低声说道:“母后节哀,倘若王爷在天有灵,也不希望见到母后如此神伤”。
孙清儿定了定神,无力地点了点头,“来人啊,把棺盖给哀家打开,哀家要看看王爷”。
果然,墨晟悠心中暗自冷笑,这贱人还是不死心,想要再试探一下自己。
“咯吱”一声,沉重的棺盖被缓缓地打开,一股冷幽之气蔓延开来。
虽说是大白天,但众人都觉得自己后背凉飕飕的,有些瘆人,毕竟棺材里面装的是墨言溪的尸身。
依旧是俊美非凡的脸,只是有些发青,成郡王穿着一身月白的长袍静静地躺在那里,隐约有些哀婉,任谁都想不到惊才绝艳的墨言溪就这样,殁了。
侯娉婷呆呆地看着墨言溪的尸身,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原本清澈的眼眸开始慢慢变得有些茫然,感觉周身的血液都已经变得冰冷了,难道这就是她的结局吗?
她转过头,木然地盯着孙清儿,倘若不是她,王爷不会跟随皇上去汉南,也不会客死异乡,这么早就去了……。
孙清儿并没有留意到侯娉婷不断变化的脸色,只是给玉华姑姑递了个眼色,玉华姑姑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不动声色地靠近了棺椁,素手一探,果真是气息全无,没有半点生机,玉华姑姑便冲着孙清儿微微摇了摇头。
孙清儿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半响无语。
再睁开眼时,目光中包含怨毒之色,狠狠地盯着墨晟悠,恨不得将他撕碎。
水重若暗自冷笑,看来是忍不住了吧,多年苦心经营的“母慈子孝”的闹剧今日应该有个了断。
慢慢地转身回到座位,正襟高坐,孙清儿拢了拢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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