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多事之秋(1/2)
“住口,你这个妖妇!”,死寂的大殿上突然响起一声呵斥,众人看去,竟是新科状元许和庭。
世人常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在敌强我弱如此明显的情形下,这年届弱冠的少年郎因心痛恩师的惨状,不畏强权,发自内心地喊出了自己的心声。
要知道,大殿上不仅有世袭贵胄,还有功勋之家,也有很多卢秋岳的门生弟子,却没有人敢当庭辱骂皇太后的,众人闻言心中皆震惊不已,也隐约有些汗颜和愧疚。
看向许和庭的眼光,有的敬佩,有的嘲讽,有的惭愧,有的不甘,有的怜悯,有的彷徨……。
孙清儿冷笑一声,微微张开双眼,看着许和庭,只见他神色激愤,眉宇间有一丝决然之色,原本就俊美异常的脸变得生动起来,好一个翩翩状元郎,只可惜,……。
“许参随,是你在骂哀家?好大的胆子,难道你就不怕株连九族吗?还是你想跟你恩师同样下场呢?”不紧不慢的声音缓缓响起,孙清儿的眼里划过一丝厉色。
许和庭闻言,神色自若地微微一笑,:“妖妇,这世人皆怕你,我却不怕,许某寒窗数载,倘若连恩义是非都分不清辨不明,那便是白活了,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怕的也只是没有脸面对数百冤魂”。
一番话说得大气凛然,端正不阿,如墨的眸子缓缓扫过众人的脸,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意。
水重若静静地站在帘后,早在那些箱子抬进来之前她就来了,只是默不作声,眯了眯眼睛,心中一叹,看来孙清儿是提前动手了,只可惜了卢秋岳满门忠烈。
方才她看见满朝的文武百官在孙清儿的淫威面前都低下了平日里高贵的头颅,唯独这许和庭却站了出来,大声呵斥,为自己的老师申冤,倒是难得。
细细打量了一下,这许和庭年纪甚轻,约莫十六七岁,天庭饱满,朗眉星眸,五官精致俊俏,顾盼间气度不凡,水重若微微点了点头,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孙清儿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心气也比平日里高了不少,根本没有想到在这招杀鸡儆猴之下,居然还有人敢以卵击石,不自量力,顿时心中大怒。
“来人啊,快把这狂妄之徒拖出去,乱棍打死”,孙清儿手指颤抖地指向许和庭。
话音未落,左边闪出一人,“且慢”,声音低沉有力,正是鲜于任。
水重若淡淡一笑,看来这个鲜于任倒是会审时度势,知道该什么时候出手。
鲜于任长身一辑,开口言道:“启禀太后娘娘,许大人年岁尚轻,再加上卢太傅……”,转头看了看早已气绝的卢秋岳,继续说道:“卢贼已经伏法,株连九族,许大人一时糊涂,还望太后从轻发落”。
孙清儿冷笑几声,一字一句地问道:“许和庭当庭辱骂哀家,倘若不严惩此事,哀家今后还有什么脸面立于朝堂之上?难道,鲜于大人心中另有所想”。
鲜于任心中一紧,有些无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帘后,他自然是知道水重若正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的。
当下沉声说道:“太后娘娘,许大人虽然出言不逊,但毕竟事出有因,许大人也算是尊师重道之人,倘若能够从轻发落,岂不博得太后宽厚仁爱的美名?”
顿了一顿,鲜于任继续说道:“更何况,太后您自五年前已还政于皇上后,就鲜少在朝堂之上露面了,待皇上自汉南返回帝都,太后您也就自然功成身退了”。
孙清儿闻言,心中大怒,这个鲜于任,是在暗中指责自己牝鸡司晨吗?好大的胆子,以前他也就是一只老狐狸,难道现在他要做猎人吗?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鲜于任历侍三朝,素来就是个事不关己的主儿,这么多年来,自己与墨晟悠明争暗斗,他看在眼里却从不插手,为人也是谨言慎行,圆滑世故,怎么今儿如此反常?
居然不惜得罪自己,开口为一个六品的参随求情?莫非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故作释然地轻轻一笑,“倒是哀家小心了,鲜于大人处处为哀家,为皇上设想,真是难得的忠臣”。
话锋一转,“不过,许大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啊,拉下去,重责三十杖,罚俸一年”。
秦国律法向来森严,杖责之刑也较其它国家重,尤其是行刑的木杖足有海碗口大,常人怕是受不住十杖便气绝身亡。
这孙清儿虽然嘴上说免了许和庭死罪,但这三十杖打在一个文弱书生的身上,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鲜于任张了张嘴,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颔首行礼后,便退回了原位。
大殿的气氛因为刚才的事情已经低到了冰点,众人觉得脚下寒气袭人,双腿已经开始有些麻木。
但反观太后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心情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既不下令退朝,也不开口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茶。
于是,有人心里开始嘀咕,太后今儿究竟是怎么了?不到五更天就宣一众大臣进殿,除了处置卢秋岳,便再她是在等待什么吗?
正想着,突然殿外又传来一阵紧急的脚步声,急促而短暂,竟是慌忙中奔跑起来的声音,何人如此大胆,敢在辅政殿随意走动?
须臾,只见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大声疾呼:“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孙清儿见状,脸色一紧,眼底掠过一丝悲伤,终于还是来了吗?
嘴上却大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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