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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之上的人却依旧没有一丝生气,沉睡得理所当然着,如果没有看见她那苍白的脸色,以及毫无血色的嘴唇,当真会以为她不过只是熟睡了过去。
陆修寒屏住了呼吸,再次睁眼瞧去,却见若狭还是这般死寂的模样,他心蓦地抽痛着,竟连双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才被人给伤了腿脚,尚且还没有好利索,就又被人在肩头扎了一剑,你到底会不会保护自己,这身子可不是专门拿来受灾受难的......你怎么如此愚笨......?”陆修寒喃喃道,“罢了罢了,你千万不要有事,只要这次好了,我们就再也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我们回京城,回漠北,或者到处去走走,只要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好不好......”
你若是出了事情,陆修寒怕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所以请你一定要好起来,继续活着......拜托你。
手中的鲜血已经干涸,凝结成了触目惊心的颜色,隐隐约约的腥味充斥了鼻腔。
陆修寒并不是什么胆小之人,亦不是第一次见血,但却是一地若狭当着他的面受了这么重的伤痕,就在他的面前倒下,而他却无能为力......
不消片刻,大夫便匆匆地赶来了,陆修寒凝重地往旁边让了让,却是执意不肯离开这儿的,他默默地坐在一旁陪着若狭。
眼前的两个仆从一脸焦急的走来走去,手中端着一整盆被血给染红了的水,走走进进。他侧目看向眼前的帘账,里面隐隐约约透出的微热火光,仿若生命的迹象,忽明忽暗,看得人心惊不已。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情绪似乎就要破脑而出,陆修寒的视线紧紧的锁着那帘子的缝隙之间透出的微弱光芒,眨也不肯眨一下。
若狭已经离开他一次了,这次......
却是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踩乱了所有的思绪。
陆修寒起身,警觉的往身后看去,黑色的阴鸷眸子,即使在黑夜之中也隐约有着黑曜石的亮泽。
房门被一把推开,有人神色慌张地往这边跑了过来,一对上陆修寒凝重悲伤的双眼,他却是面不改色,连眼睛也不曾眨过一下,直直地越过人群看向床榻之上的若狭。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房间,唐沐讶异惊慌地看着床榻上毫无生气的人儿,继而眉头紧皱,眼神转向了陆修寒,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阿胡亦跟在他身后想要往房间里走来,唐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小往门外推了出去:“莫要将他抱进来,你先在外头呆着。”唐沐命令道,而后闪身进了房间,不满地看着陆修寒。
不,眼下陆修寒还蒙着段君兰的面具,他现在是用段君兰的身份在面对他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唐沐怒气冲冲,质问道。
陆修寒本就万念俱灰,被这么质问,虽有后悔以及懊恼之意,但却并不想回答唐沐的话。
“你该知道我是谁的罢,我命令你回答我的话!”唐沐低声怒吼,眼中已经烧着了一片燎原大火:“你没有保护好她!”他咄咄逼人,一阵见血。
陆修寒滞了滞,语气不吭不卑:“确实是我的失职,让你劳心了......”
确实是他不曾照顾好她呀!
唐沐眯了眯眼,身上暴戾凶煞的气息丝毫不曾有掩饰起来,他向来斯斯文文,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这可真是第一回如此咄咄逼人,发了这么大的怒火。
可对面的人语气却是那么镇定,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之上,唐沐顿时怒意更甚。
床榻边上的大夫回眸往这边瞧了一眼,虽没明说,但言下之意却是很明显的,希望他们两人能安静一些。唐沐虽愤恨不已,到底还是定了定神,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最终他镇定的开口,言语间已经收敛了很多,眼神锁在陆修寒身上,冷笑:“小娃娃闹着要找娘亲,我才将小娃娃给带了过来,却不想一到太守府就听到这种事情......段公子?敢问你是怎么保护若狭的?我知道你没有武功,可你身边就没有保镖么?”
陆修寒神情淡然,回头了眼双眼紧闭的若狭,不言不语,但眉眼间却是显而易见的自责。
唐沐知这事情不能全怪他,但心里到底还是气不过......他总是能在紧要关头救下若狭,这个人就不可以么?他将好端端的傅若狭送到他手里,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什么都放下了,可当她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可真是心疼愤怒得要命!
话音还不曾落下,便又是一个仆从碰着一大盆被血染红了的血水急匆匆地往两人身旁跑了过去,面色惨白,焦急不已。唐沐当场攥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紧接着还来不及松一口气说下一句话,便又见得那大夫神情慌张地站了起来,一身血染的红色,触目惊心,看得人心发堵,连呼吸都困难。
他看了两人一眼,想要说什么,又似乎难以开口,面色涨得通红,满头大汗。
唐沐一步向前,截住了陆修寒迈向那军医的路,显而易见地抗拒着他的存在。唐沐看着那大夫,神情认真地问道:“大夫,若狭的情况怎么样了?!”
若狭自然就是说床榻上躺着的那个女子,大夫顿了顿,欲言又止,见面前两人俱是迫不及待的表情,他也只能正了脸色,严肃道:“两位,若狭姑娘的形势不容乐观,伤口在心脏的旁边,很危险,且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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