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脱胎换骨(四)(1/2)
易南天更加不解道:“你没有爱上他?你竟然没有爱上他?这……怎么可能呢?”
“父亲,”易丝丝没好气地白了易南天一眼,道:“你怎么能这样看你的女儿呢?难道女儿我是那么样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吗?况且这个人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易南天无奈地抬眼看着冰丘上的陆琴风,突然觉得心中无端生出一阵隐痛,苦忖道:可怜地陆小子,你这么早就脱离人世,却连一个为你哭丧的亲人都没有。
“唉!”他突然重重叹息一声,道:“陆小子自从入了冰原后就一直身受真气焚经的煎熬,就是死后却也不能保持一个全尸,我们还是把他入土为安吧?”
地上多出了一个雪丘,陆琴风就被埋在雪下。
云消雾散,晴空重现昔日的空旷;残阳如血,落霞羞展新颖的霞彩。
除了地上雪层被暴雨扫卷的薄了一些外,一切便与今早情境毫无异样,是所谓雨骤雨歇、日出日落都是周而复始、循环不休的不变景象,但陆琴风却没了,明明早上还是活蹦乱跳、笑谈生风,可到了傍晚却已气息全无、长眠不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生命?易南天心中一阵抽搐,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感受到生与死间的距离是如此之接近,或许因为他对陆琴风的死太难以释怀了。
但是无论换做谁,只要他与陆琴风接触深刻,感受过他的无赖中带有真诚、泼皮时又不乏善良、聪明而又多智,只怕都不能轻易接受他像这般一言不发地永久离去这一现实。
易南天静静地看着埋有陆琴风的这个雪包的上顶,久久没有动弹一下。“爹,我们该走了。”易丝丝的呼唤突然在耳边响起,但他却没有动。
“我们已经算是为他尽了后事,难道爹觉得还不够么?”易丝丝的声音又起。
易南天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这个雪包,重重地叹息一声,然后单膝缓缓贵地,慢慢弯下腰去,接着,用右手撮起一团雪按上雪包的顶端,才道:“就让为父我最后再为他尽一点后事。”说罢,忽然伸手探向后背,一把抓出了他早在雪地里寻到的陆琴风带出的那柄长剑,然后另手食中两指紧并,指尖停在箍住这柄超薄利刃的剑柄最末端,随即气劲灌指,倏忽一发。
“嗤”
凌厉的气劲刺在青铜打造的剑柄上,竟然留下一道深刻却不刺眼的划痕。
易南天指不稍停,劲随指走,不片响便在青铜剑柄上刻上了一个蝇头大小的“陆”字,然后在“陆”字下端刻上了一个“琴”字,最后在“琴”字下底刻上了一个醒目的“风”字。
三字刻毕,他的气力也消耗巨大,前额并累的有几滴细小的汗珠沁出,然而他却顾不得自身的疲累躯乏,小心翼翼地捧着这柄刻有“陆琴风”的长剑,然后缓缓地插入眼前的这座埋着陆琴风尸首的雪丘内,直至积雪没柄。
易丝丝到现在还弄不明白她父亲做这件事的原因,素来好奇的她又怎肯放过这次机会,当下便皱眉问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把他的剑埋入他的坟墓呢?还有,你为什么要在他的剑上刻上他的名字呢?这里究竟有何名堂啊?”
易南天慢慢起身,强撑住差点儿因气力不支而跌倒的乏躯,无奈地冲着这个刁蛮女儿苦笑道:“看来为父今日若不让你明白,只怕就没法睡个好觉了。好吧,就让为父来告诉你这其中的名堂。”
易丝丝眨巴着眼睛,表情极是兴奋地盯着这位慈祥的父亲,样子很是亟不可待。
“这是一种礼仪,中土都很流行的,”易南天抬头看天,淡淡地道:“就是在已故者坟前竖上一块墓碑,碑上刻着死者的名字。只是中土的碑大都用木桩或石块雕刻铸造而成,这里为父的无法找寻那些东西,便只得用宝剑代替了。”
“不,碑不一定都是木桩和石块,还有金珏翡翠的。”就在这时,久久立在一旁没有言语的地狂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易南天突然旋风一般转过身来,一双修长的灵目突然变得精芒四射,用一种犀利冷酷的眼神紧盯着地狂,冷笑道:“易某一直怀疑你们净月派本是中土的一族贵裔迁徙至这冻古蛮荒而来的,如今看来,事情确实如此。”
“你胡说什么?”地狂自己方才一句话说漏了嘴,这时却尽力补救道:“我们净月派是冰月族的忠实护卫,上百年前就已这样了,哼,你易大宗师别持着自己有几分聪明就在那里胡乱瞎猜。”
“嘿嘿,易某胡乱瞎猜?”易南天突然冷笑道:“如果不是源自中土,你又怎会知晓中土有坟前立碑这一习俗?如果不是贵裔,你们净月山庄下又怎会藏有如此巨大的宝藏?嘿,你千万别跟我说,你之所以知晓世间还有金珏翡翠打造的碑,那是因为你翻阅古籍见到的,你也别告诉我,地底的宝藏是你们庄园不小心筑上去的。”
“老夫……”地狂这下当真哑口无言,因为该说的都已经被易南天说完了。看着易南天那副因为勘破了自己净月派秘密而得意洋洋的嘴脸,地狂便觉得胸中怒火狂延,嘴里发狠地道:“老夫原本已不打算再追究宝藏的事。但是,哼,既然你已知道了这么多事,那么老夫绝然不能再放你归山了。”说话间,他已将短枪擒在手中,两臂猛地一抖,便听“嗤”地一声闷响,短枪蓦地暴张,枪头绽出一朵耀眼夺目的金花,然后倏地顿住,枪头遥指易南天,气势紧紧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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