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劫后难救(1/2)
第十章
侯府,内院,忙作一团。
下人们在管家的指挥下,恨不得自己多生两只脚,两只手,进进出出,小心伺候着。
郎中一出来,侯老员外的问话还没出口,就看见老郎中无奈的摇摇头,拱手欠身道:“老夫医术浅薄,小少爷的病,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已经是第五位郎中了,除了府中的郎中,晋城内有点名气的都被侯家请了过来,可侯小少爷依然不见醒转的痕迹。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侯老员外的神色中除了焦急甚至已经带着隐隐怒气,还是老管家最会察言观色,忙带着郎中去账房支诊钱。
一旁的白衣才子满脸歉疚,身上的衣物还是回来时穿的那套,被烧坏的衣角焦黑的垂着,发丝凌乱,手背上的烫伤也只草草的上了点药,污渍满面也没能掩住他过度损耗功力后苍白的脸。
红楼丸不若绮梦香,药性虽大,但二十年间早已有了解法。
为防万一,他同侯小公子出门前便服下了花老的辟毒散,按说,自己能恢复功力,杀出重围,就证明了花老的药有效,但侯小公子目前的状况实在是不知何故?
要知花不死医术江湖排名第三,却是以毒扬名。
毒既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医道,被医治之人,如若功力不济,即便伤愈,也可能自损三分。
一思及此,心中的歉疚更甚,道:“侯前辈,不如先让在下替小公子运功,疏通经脉,待花老归来,再来为小公子诊治。”
“不可,你内力亏损厉害,应多多休息。”
“小公子如此,都是在下护卫不周之故,还是…”
“无须自责,此番峰山和峰天能归来,已是托你之福。”
“前辈放心,花老的药向来如此,青衣贱骨,早已习以为常。小公子年少,恐一时不能适应。”
“哎,吾儿资质平平,功力不济,他生身娘亲去的早,老夫又多多溺爱,不忍苛责,真是害了他啊。”
“前辈舐犊情深,人之常情。小公子如此昏睡也不是法子,还是让青衣试试吧。”
方青衣的眼神透着澄清,侯曲怀竟然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感觉到了泰山般的沉稳,心知他并非逞强,更不是一味的愧疚,而是真有余力。
片刻功夫,他竟能恢复如此,此子,不可限量啊!
于是点点头,说道:“好吧,老夫去向城主大人禀告过之后,便来接替你。切记,不可逞强。”
“青衣明白。”
侯小公子所在的槿兰苑一片混乱,而侯大公子居住的丰源居也人仰马翻,唯一不同的是,丰源居的主人此时很有精神。
一众奴仆在堂前跪得满满当当,膝下是摔碎的器物,尖锐的碎片刺进肉里也不敢言语,所有人都低着头,战战兢兢,害怕成为下一个遭殃的人。
“大夫呢?啊,大夫呢?”
“大,大少爷,大夫,大夫全被老爷叫去小少爷那里了,小…”
话还未完,一个飞来的香炉狠狠的砸在了出声之人身上,那人应声而倒,捂着流血的额头,再也不敢说话了。
而候峰天还不解气,三两步走上去,将那人狠狠的踹翻在地。
“你,去,给我把大夫叫来,就说本公子伤重。”
那人哆哆嗦嗦的爬起,顾不得身上的伤,膝行着后退。
“公子”,一个娇媚的声音柔柔的从帘后传来,暴躁的候峰天竟平静了一些。
冷冷的扫视了一遍跪在地上的众人,转身进了帘后:“吵醒你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方才替你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
“公子呢?”
“我也还好,没受什么伤。”
候峰天将小诗扶起,体贴的把软枕叠起,让她靠在上面,“惊着了吧,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一会儿大夫就来了,我让下人给你炖了点安神的补品,吃点吧。”
汤匙送到嘴边,小诗抿了一口,柔声道:“公子,你待我如此之好,只是不知这份福分,奴家能有多久?”
“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待下月我一成亲,就禀明父亲…”
玉指竖起轻靠在他的唇上,制住他欲出口的话,美目似有水光流转,微不可见的轻摇螓首,道:“奴家本是风尘女子,不敢奢求。今积万世之福,得公子垂怜,只求能为公子分忧。”
候峰天抓住她的柔荑欲语,小诗却不等他开口,接着道:“今日之事,都是奴家累了公子,奴家从京师一路漂泊至此,也不曾想过如意楼竟是如此地方,还害了小公子和那白衣大侠。”
猿臂一展,将小诗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必自责,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害谁。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小弟自小体质弱,想来一会儿就醒过来了。至于方青衣,那更是没问题,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大侠!”
“公子,这方大侠很厉害对不对?”
“武功不错罢了。”
嘴上说着,可一想起早上的那一幕,候峰天还是心有余悸。
那时,外面的火已经烧了起来,比火先攻进来的是又黑又重的浓烟,候峰天已经不敢再趴在窗前跟外面的人喊话了。
火势越来越大,滚滚而来的热浪,随时都能将这四人吞没。
没救了!没救了!没救了!
绝望就像即将熄灭的屋子里的黑暗,稳稳地侵蚀着他的心。
屋外的人显然很放心,已经撤走了大半,只剩下少数几人看守着。
该死的方青衣!如若不是你,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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