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苏醒(2/2)
齐的他有没有听到秦州的消息,倘若他得知爹的近况,会不会想过赶回来见我一面?他离开秦州几个月,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寄给我,秦家在大齐京城的钱庄也并没有接待过和他相似的客人,他仿佛消失了一般。因我连续几日梦魇,睡得不好很是憔悴,祁傲让婢女在我的茶水里加了安眠的药粉,我沾了一口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难得没有再做梦,一觉好眠。
安眠药的事我事先不知情,连日疲累一睡下就是两天两夜,错过了与独孤昊约定的日期,我睡醒就听到了爹醒过来的消息,高兴之余将这事忘到脑后,未曾向他解释过,以致后来他一直记恨于心,误以为我轻视他的感情。
我还未吃下一碗汤水,婢女慌慌张张跑来向我禀告爹醒来的消息,我惊得站起身飞奔出门,走到门外我深呼吸一下,听到爹和祁傲简短的交谈声,我推门而入,爹半坐在床上,精神尚佳,我眼眶一热,两行泪滑下来,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哽咽:“爹——”
祁傲适时退了出去,屋内没有外人,我趴在床沿哭得更凶,忍不住怨起爹来:“爹,你为什么瞒着我?若不是女儿直觉不妙赶回来,如今便要跟爹阴阳两隔,女儿该有多自责?”
爹长叹一声,摸了摸我的脑袋,无奈道:“有些事爹不想你卷进来。我的曦儿当快快乐乐的长大、嫁人生子,而不是卷入与你无关的是非当中。”
“可我是爹的女儿呀,爹若不在了,女儿有何颜面独活于世?”我抽泣道:“女儿只恨从前没有好好听爹的话,毫无长进,今日才会束手无策,拿不出一点办法。”
爹慈爱地看着我,笑道:“我的曦儿长大了。别怪独孤,是爹不欲他*插*手,这件事本就与独孤家扯不上关系。”
爹将情义看得很重,我虽气独孤世伯独善其身,却不想惹爹不高兴,闷声道:“女儿知道。女儿只是太心急,爹你感觉怎么样?你的伤还疼不疼?”
“多亏了曦儿,爹才逃过一劫。再修养一段时间,这伤就能好个大半,你不需过于担心,爹的身体爹心中有数。”
我那时不知,爹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心脉受损不可逆转,他只会一天一天虚弱下去,之所以还能再熬一个多月,全靠他的毅力强撑,他想用最后的时间为我安排好一切。我最爱最亲的人,从生到死,无不在为我考虑,而我非但没有给予他回报,还引狼入室,害死了他,实乃不孝。
爹与我说了一会子话便乏累了,我扶他睡下,盯着哭肿的眼睛走出来,不想祁傲仍在等我,上前问道:“你有话跟我说?”
他迟疑了下,才道:“师傅昏迷的这几天里,由我代为管理秦州的事务,现在他醒了,我有几件拿不准的事要与他商议。”
他自小是爹带在身边的,因他是皇室血脉,爹一直意培养他,独孤昊有一样说的不错,祁傲迟早是要回南国争夺皇位的,他就是被按照皇帝的标准来培养的:“爹既信任你,把秦家托付给你,我惟有信你,爹才清醒,身体还很虚弱,若不是火烧眉毛,等他好一些再与他商谈。”
“你变了。”他神色晦暗。
我望着远方的浮云,这几日我强撑着不露出脆弱的情绪,从来都是爹替我遮风挡雨,其实我心里很怕,很怕爹撑不住离我而去:“谁又能不变呢?”
“爹没出事前,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会有比现在更难熬的时候,我真的很自私,自私地活在爹的庇护下,享受着秦家的一切荣华,懵懵懂懂不知长进,我没有做过一件真正让爹开心的事。”
“祁傲,我不值得爹舍掉性命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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