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十章 】上门提亲,必胜之法(4/6)
拉过被子给他盖好,又用帕子擦了他额头和脖子的汗,一转眼,瞥见余诗诗端着药站在门口:“姐。”余诗诗的眼圈微微泛红,叹了叹,强颜欢笑道:“这么快就睡了,连药也没喝呢。”
余斌看了看余诗诗碗里的药,又看了看她因煮饭熬药而变得粗糙的手,眸光一暗:“这些年你就是这么过来的?颜府连个熬药的丫鬟也没有吗?”
“嘘——”余诗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余斌拉回了自己房里。待到余斌坐下,她也将药碗放下后,她脸色一沉,责备道:“年纪是长了,却也越发不懂规矩了。”
余斌难为情地晃了晃身子,嘟哝道:“我是心疼你,好好的侯门千金,居然成了煮饭婆。当年那么多追求者,你谁都不选,偏选了个病秧子,那多年过去,连个孩子也没怀上。母亲每每想起远在琅琊的你都心疼地掉眼泪,逢年过节,也不见你回门。”
余诗诗的眼眶一红,泪水掉了下来:“你多替我在母亲跟前尽尽孝,这辈子我是没法儿报答她了,来生吧。”
“来生这种鬼话也就你们妇人爱说。”余斌蹙了蹙眉,看姐姐潸然泪下的模样,又有些后悔讲了刚才的话,“别哭了,有时间回京城探望母亲就是了。”
余诗诗擦掉眼泪。
余斌站起身,开始打量她的暖阁,一应黄梨木镂空家具,柜子、多宝格、书桌、凳子,外加一个摆着几盆兰花的小花圃。其中有一盆色泽鲜艳的墨兰,花蕊并非一贯的黄色,而是白中带点微紫,与紫褐色萼片配在一块儿,宛若少女般梦幻动人。
“你是怎么种出这种墨兰的?”余斌好奇地问。
“这不是我种的,是……”总不好说是从提督府“偷”的,毕竟太不光彩了,就改口道,“偶然在集市上碰到便买下了。二婶还在侯府时,我倒是见她种过一次这样的……”
余斌很严肃地打断她:“她已经不是我们二婶了。”
余诗诗垂下眸子,讪讪一笑:“是啊,她跟二叔和离了。”那时余斌尚未出生,是以对二婶没什么感情,可她的整个童年几乎是在二婶的陪伴下度过的,她视二婶如母,乃至于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很想念二婶。
提起二婶,余斌想起了一件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匣子和一封信:“染将军送给你的东珠,从胡国打来的战利品。”
她曾经的二婶,就是染将军的姑姑,染家与襄阳侯府的联姻尽管因为二婶与二叔的和离宣布告破,但她与染将军偶尔会书信一封,一起缅怀一下二婶。上一次通信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五年前了。
余诗诗将小匣子放一边,拆开信件阅读了一番,笑道:“染将军问我过得怎么样,可有空回京城,还说皇家狩猎要开始了,最好赶在那之前。”
余斌垂下眸子,淡淡一笑:“自从染将军败给廖提督后,好像没那么盛世凌人了。”
按理说,一个从未吃过败仗的将军,莫名其妙地败在了一个名不经转的棺材子手中,应该感到很屈辱、很愤怒才对,可他前些日子见到她,发现她心情好得不得了,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染将军长得挺美,就是人太凶了,变温柔点儿也好,早些找个合适的男子嫁掉。”余诗诗颇有感慨地说道。
“她都二十好几了,依我看,她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余斌摇了摇头,又道,“我听说廖提督接了一件大官司,跟卢大人有关的。”
余诗诗对此事并不知情,不由地睁大了眼睛:“有吗?我不知道。”一时,竟也忘了问,远在京城的弟弟又如何知道。
余斌很耐心地讲解道:“卢高在乡下老家有个妻子,现在找上门来了,要状告他停妻再娶。大家不敢接这个案子,廖提督就给接下了。”
余诗诗眉头一皱,惊讶道:“卢高居然是有过婚史的,这……那陈娇知不知情?”
女人的关注点与男人永远不一样,余斌的重点在廖子承,余诗诗却只顾着问陈娇了。余斌摸了摸脑门儿,挑眉道:“陈家应该事先不知,现在嘛,人尽皆知。”
“哎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直觉得卢大人是个多么正直善良的男子,没想到竟是抛弃了糟糠之妻的负心汉。这官司……”余诗诗想说该打,话到唇边又记起自己和陈娇是好友,只得闭了嘴。
余斌叹了口气:“可惜了,上次在京城没与廖提督见上一面,你见过他没?”
余诗诗想了想,说道:“见是见过,就是夜太黑,没怎么看清他容貌。”提督府那回,她又忙着“偷”墨兰,错过了。
余斌的眸光微微一动,仿佛闪过了什么,在余诗诗发现之前,站起身笑道:“好了,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赶紧给染将军回信吧,她很挂念你,你多讲些琅琊的事儿给她听。”
余诗诗还想问,原本母亲说让二叔上门纳吉的,怎么变成余斌自己了?
可一眨眼的功夫,余诗诗再抬眸,屋里已经没了余斌的影子。
清荷院内,华珠在描红,经过年绛珠的高压手段,她的字已经进步了良多。
年绛珠一边数着余斌送来的礼物,一边叫银杏记档:“……鲛人泪十颗,灵芝两颗,人参五支,把人参送两支去琉景阁,我瞧着婳儿气色不大好。”
“是。”银杏应下,在收拾完毕后,拿着人参去了琉景阁。
华珠心道,颜婳只怕不是气色不好,是压根儿不想嫁。以她对颜婳的了解,非宫廷而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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