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怜悯之心(2/2)

秦晴飞快地跑了回来，自觉地处理起黑熊的尸体来。同时还兴奋地喊道：“真有你的，按这种办法和速度，在狩猎结束之前我们也能大有收获。“

易天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是不是为这些任我们宰割的妖兽感到悲悯，感到不忍。“秦晴收敛起笑脸问道，手上的活计却没有停下。

“难道你们从来不会吗？“易天反问，语气中似乎有些痛心。

“会，我们也会，但又能怎么样？“秦晴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会为了妖兽的生命同情不忍就显得你很伟大很高尚了？“

易天沉默了起来。明知道每年被猎杀的妖兽数不胜数，就是自己，无论是为了取肉食还是为了取兽核，也猎杀了不少妖兽。可是每一次亲眼见这妖兽在自己眼前无助地死去，心里就会有一种不忍。即使手上沾满了妖兽想血液，成百上千次看着妖兽死去，那种不忍都不能压制地冒出来，而这种不忍，绝对不是因为什么伟大高尚才出现的。易天自己也不止一次地自问，究竟是自己太仁慈了，还是这世界太残忍。每次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秦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那么几岁的易天，缓缓地说道，”其实每个人开始都是这样的，遇见死亡就会不忍，感觉愧对生命，会自责反省。但最终，还是要去杀戮。“

“如果你觉得我们这样猎杀妖兽太过残忍了。“

“难道这还不算残忍？“易天打断说道。

“呵呵。“秦晴冷笑一声说道，”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战争，没有见过兽潮，没有见过那些惨绝人寰的屠杀和人类易子而食的灾难。那，才是真的残忍。人族同胞相争，累计死伤何止百万；兽潮一出，如蝗过境，成千上万的平民又有几个人能从妖兽的口里逃生？更何况还有屠城，男女老少，屠杀殆尽，这又岂是一个残忍所能形容的？“

“没有谁是天生的屠夫，谁都有一份怜悯之心。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容不下我们的怜悯。你不杀人，但有人还是要杀你。这个世界本就是充满杀戮的世界，有的人为了生存，有的人为了利益，甚至那些称皇做祖站在实力最顶尖的人，还依旧为了虚无缥缈的成神而大行杀戮。“

“我说的有些偏激了。“秦晴见易天更加沉默，担心自己这种偏激的言论会造成易天偏激的行为，不由解释了一下，”不可否认世间除了杀戮还是充满了爱的，让人感动得涕零的事情也是随时在发生的。我只是说，我们不能太优柔了，该残忍的时候不要仁慈，同时该仁慈的时候不能绝情。“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易天突然冒出这一句，把秦晴唬了一跳，摸不准易天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不由停下手中的活计说道，“听说的！“

易天看着秦晴，许久不说话。突然嘴一咧，笑了起来，说道：“你说的意思我理解了。没有怜悯的人不算是人，只是未开化的野兽，但现实又容不下我们拥有太多的怜悯。因此，我们需要保存自己的怜悯，不光为了生存，还为了我们能是一个人。”

秦晴先是一愣，而后才回悟过来，说道：“对。”与易天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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