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2/3)
晓得现在是什么局面,总归是自己理亏,因此说话也软和了很多:“你先回帝都吧,就当没来过这里,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尸体我会让人处理的,凶手不是冲着我来,现在程顺安一死,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你不必操心我。”
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意了,听得人心坎软软。
靳正言也听得明白,她这是要各善其身的意思,即,她不胡搅蛮缠,他也不栽赃陷害,两人怎么摆脱这宗凶杀案的影响,各凭本事。
还别说,她话说到这份上,大气又怜人,靳正言是真有点好奇:若他现在转身就走了,这女人打算怎么处理公寓内血淋淋的凶案现场?是什么让她有底气在这时候都还能稳得住神?
两人都没再主动开口,僵持的时间有点长,后来,当靳正言目光落在庄浅脚上时,他一直板着的脸才有了异样。
她在家都是穿的睡裙拖鞋,刚才经过那么一下,拖鞋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碎玻璃扎到了她的脚,现在,那原本双白嫩莹润的脚背上,丝丝细小的划痕斑驳,她的右脚还轻踮着,显然脚掌心扎进了玻璃。
这么久了,她撑着门框借力站着,说了那么多话,竟然哼都没哼一声疼。
明明伤口都已经流了不少血了。
靳正言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无端的愤怒来得急而且快,气自己还是气她就辨不明白了。
庄浅瞧着他乌黑的脸色,下意识想转移话题,就小声喵喵了一句,“我的脚有点痛……”
痛死你。
靳正言冷眼旁观。
庄浅觑了眼他的表情,也没顾得上细究,主要是现在她真是感觉到明显的痛意了,屈身就要去取脚心的玻璃渣子,她一抬起脚,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脚心,自己都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捻着手指刚要硬着头皮取玻璃,下一刻身体陡然一轻。
是靳正言横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一言没发,抱起她回到客厅,直到将她放到沙发上,找来了她不知闲置多久的药箱之后,他一边用镊子给她取玻璃渣,才一边沉着脸说:
“待会儿包好了脚你就别再乱晃,洗个脸回房间好好睡觉,明早醒来一切如常。”他看她一眼,说,“咱们没见过面,也没有什么程顺安,姓程的一直都在贺岗监狱里,你听到没有?”
庄浅一愣,然后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要“串供”的节奏了,她当即浑身一激灵,脚上下意识就一蹬,结果戳到镊子上,疼得唉唉叫,脸都白了白。
“乱动什么,”靳正言打了她的小腿一下,皱眉睨她一眼,瞧着她脸上都疼出冷汗来了,也没再狠话说她,垂眸继续小心取玻璃渣,“这次多半是沈家下的手,也证明了程顺安与沈家的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怎么觉得不大像啊……”庄浅一听他提及沈家,心情有点微妙,小声咕哝道,“他不会这么低调才对。”
他?
靳正言握着她脚腕的手一僵,“你说谁?”
“沈思安咯,”庄浅理所当然,“若真是沈家下的黑手,沈雨巍的话,不会来得这么快,那就只能是沈思安了,可这种放暗枪的手段,不像是他的风格……”
庄浅假设,如果真是沈思安要程顺安死,他一定会让人死得“风风光光”,病逝也好,服毒也好甚至自杀都好,反正他绝不会就这么简单粗暴的,雇个狙击杀手,远远朝着她的公寓来一枪,让人死得不明不白,还给她带来后续一系列麻烦。
难道就因为自己之前毒打了他一顿,那人故意来这么一手阴的?
这也太他妈不是人了。
庄浅悲愤地一捶沙发,脸上表情颇古怪,思想挣扎了一番,最后又肯定地说,“我觉得不可能是沈家动的手,至少不会是沈思安,他这人虽然qín_shòu无耻了点,但我觉得吧……啊你轻点轻点要死了!”
靳正言给她缠纱布的动作突然一重,勒得她命都差点去了半条,唉唉直叫唤。
庄浅狠狠一抽气,眼眶中泪水都在打转了,疼得满头大汗,逼急了就想一脚蹬他脸上,骂道,“你会不会弄啊,这么搞要出人命的,勒得我疼死了,纱布都浸血了看到没……”
疼死你才好。
胡乱给她将纱布打了个节,靳正言重重放开她的脚,边收拾工具边说,“你倒是说得条条是道,一口一个‘沈思安’,一口一个‘我觉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俩多熟的关系呢,没有证据我也就随口一说,沈家也的确有让程顺安死的动机,你急着替他辩解个什么劲儿?”
他平时根本不屑跟她多言,是以说话向来能少则少,她习惯胡搅蛮缠的时候,他也都当她放屁一个字不理,现在突然说这么一大通,简直是破天荒了。
庄浅被他*辣这么一通教训,顿觉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业觉得自己委屈投了,当下整个人充满的都是气!
她噌地一下跪立在沙发上,瞪圆眼就冲他大声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合着就你本事大,你是警官你了不起,你说怀疑谁就能怀疑谁,我合理质疑你不但不听,发脾气还想蓄意谋杀,我的脚是为了谁成这样的?你现在这么对我,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越说越气,气极了她真要提脚蹬他,狠狠蹬他。
蹬了他好几脚,最后一脚都踩人脸上了。
“庄浅,你别得理不饶人!”靳正言重重拽下她的脚,这下是小心避开了她伤处的,沉着脸吼她,“脚不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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