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是与不是(1/2)
李氏早两日已到京城,永安侯特意抽时间,与锦言一起亲自去城门外迎接,做足了贤婿表现。
但乐先生不在。
乐先生被羁绊在京城,不好直接辞行回立城,却也不愿干等着,索性利用等待的时间巡查起自家的买卖,不走远,就在距京城两三日路程的地方转悠。
对这一点,锦言和任昆自然不会有意见,更不会干涉他的自由。
李氏着急上京,行程赶得紧,比预定的早到了几日,乐先生去查铺子还没回来,心急如焚的她只好暂居长公主府客院,等候乐先生回来。
任昆知道乐先生是今天上午进城的,猜想以李氏的急切程度,应该忍不到明天。
“见了。”
提起这个,锦言就无语。
……“如何?”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不如何,必定不合人意。
果然,锦言苦笑:“我娘说不确定。”
不确定?
任昆有点意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确定算个什么意思?
太不负责任了!
乐先生失忆了,她又没失忆,是不是自己男人认不出来?
私心里任昆对李氏并无好感,对她当年弃锦言的事很不能释怀,在他眼里,即便最无亲情的天家,那些皇宫里的女人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回护的,而李氏起初的行为,毫无母爱,就算后面她改了,他还是替自己的言儿委屈。
所有对李氏的礼遇,皆是为了讨锦言欢心,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对李氏的敬重。
“她与岳父不是最熟悉的?”
就算是卫三爷逃过海难,颠沛流离这些年,容颜改变,性情不复以往,她不是最爱夫君,爱到弃女的份上?
不确定?这不是让我家言儿为难嘛!
“嗯,”
点头。锦言也觉棘手:“娘说,父亲的右臂内侧有疤痕……”
右臂啊……乐先生缺的就是右臂,整条手臂都没了,哪里还能知道上面有没有疤痕?
那接下怎么办?
让这两人在府里住着。再接触接触?看能不能有感觉?
这主意听起来不太像话,怎么象是要帮她娘找再嫁的人选?
再说,也得人家乐先生愿意继续住下去啊……
“先生怎么说?”
“先生说,或似曾相识。”
又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最怕这个……
任昆服了,虽说寻亲是了不得的大事。这丈夫娘子,父亲女儿,都不能轻易认了,可您二位好歹也靠谱点,你们自己不确定,让我们怎么办?
“可是,我今天见乐先生与我娘见面时,特别激动,不知为什么眼泪不停,非常想抱着他们哭……”
为毛呢?当事人都不确定。她为毛心情激荡呢?只待李氏点头,她就扑上去相拥抱头痛哭?
“……哦?”
任昆挑眉,还有这事?
“言儿你仔细想想,把当时的情形说说……”她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之前提到对乐先生异样感觉。
没什么特别啊,就是陪着娘在前院会客厅与乐先生见了一面,寒暄了几句,李氏说了些往事提了问题,乐先生温和有礼,一概不知。
后来她又陪着娘回了内宅。还安慰了她,然后就回榴园了。
“就这样?”
任昆沉思不语。
“就这样。”锦言点头,绝对没有特别的。
“言儿,这么说来。不是乐先生或其它原因,问题很可能是在你自己身上……”
出在自己身上?
她身上会有什么?
……不会吧!
锦言突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她身上,她身上……她不是真正的卫锦言,她身上会有什么?有什么会感觉血脉的招唤?
天!藏着那个小卫锦言的灵魂?
如遭雷击般,瞬间手足冰冷。全身僵直,嘴唇不受控制地就微微哆嗦。
“言儿!”
任昆马上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忙将人揽过来,温热的手抚摸她的脸,“言儿,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事。”
锦言定了定神,太惊竦的念头,猝不及防间把自己吓着了。
“真没事?传太医来,好不好?”
任昆不放心,怎么会突然就不舒服了?还是传太医来把脉问诊稳妥。
“不用,这几天没睡好,掉眼泪激动什么的,最耗神。”
用力环抱着他的腰,把脸使劲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仿佛要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热量来温暖自己,弱化被遗忘的事实所带来的打心底渗出的寒意。
察觉到她的用意,任昆收紧了两臂,将人向上抱起,稳稳地箍进怀里,脸颊贴着脸颊……
她的脸很冰,他低头寻着她的双唇而去,温柔地吻着,小心翼翼如珍似宝,辗转缠绵着,没有狂野没有侵掠,没有yù_wàng的味道,他的唇温暖绵软,带着热度的舌尖含吮着她冰凉的小舌,满满的全是抚慰与爱怜。
“言儿,我在,我一直都在……”
暖暖的唇舌在她的唇边流连,轻柔又坚决地融化着她的冰寒。
他并不清楚引起她情绪异常的原因,却捕捉到了那瞬间升起的恐惧……言儿她在恐惧在害怕。
“好言儿,我在。一辈子都在……”
都是这寻亲惹的祸,言儿已经有了他,言儿的这辈子有他守着,父母既然已经缺席了,继续缺着,也无妨。
一辈子都在吗?
锦言忽然就落下了眼泪,谁又能一辈子守着谁呢?这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啊,不是你想不想愿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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