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四.生离死别(1/2)
次日,江海龙招来周大山,给他倒了杯后和颜悦色说:“日军准备向我们大举进攻,大战在即,旅部决定,派你和刘虹护送部分伤残战士去虎歇村疗养。”
“队长,俺不是累赘,一只手照样可杀鬼子。这时候撤到后方,俺不愿意!”周大山有些想不通,不愿从命。
江海龙回答:“谁说你是累赘,这是给你的重要任务。你是抗日猛虎队的老队员,我一直拿你当兄弟,和你说话无需遮掩。当日在重(庆)你没受伤时我就和你谈过,觉得你是最佳人选,如今你找了个护士老婆,更让我觉得你去最合适。你的手我不担心,左手枪法也比一般战士好。但你的肺部动过手术,需要时间康复,暂时不宜剧烈活动。那些伤残行动不便的战士为国家付出了很多,应该得到良好照顾。这对部队行军打仗没有后顾之忧、稳定军心都有重要作用。另外,万一我们和敌人拼光了,也为我们独立旅留下了种子。”
周大山连忙说:“独立旅有你带领决不会完,再说现在装备和战斗力比以前更强了。”
“鬼子要消灭咱没那么容易,咱们部队什么时候吃过大亏?我说的是万一。好了,你执行命令吧,去准备一下,到二虎子那里领点钱。到时不够再给我们电报,咱们再苦也不能苦了伤残战士。”江海龙交代。
送走周大山,江海龙在桌上铺开白纸,研好浓墨,凝神屏气挥毫写下八个酋劲有力的大字:抗日烈士永垂不朽。用来刻在烈士纪念碑上。
他心情沉重地翻阅烈士花名册,一个名字就是一条生命,那些曾经生龙活虎的战士跃然纸上,令他喉头埂塞,热泪盈眶。他思潮澎拜,情绪激动地写下悼词:梦里常忆战场,眼泪独落两行,热血男儿今何在,一坯黄土葬异乡。
这些人有不同的信仰,甚至有的是没有信仰刚拿起枪杆的庄稼汉,他们都是国家和民族的英雄,为抗击日寇保家卫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值得后人永远缅怀。他们是——xxx、xxx、xx……。他一笔不苟地写下每个名字,落款是黑虎山国军独立旅、新四军独立团。
此前他派人到新四军独立团要了一份烈士花名册,也准备刻在墓碑上,目的有两个,一是因为觉得黑虎山抗日烈士都应纪念;二是为了多年后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中虎歇村免遭灭顶之灾。
各连队紧锣密鼓抓紧训练,弹药食品饮水已运送到地堡工事仓库内。江海龙想在日军对黑虎山还没合围前把周大山的队伍送出去,随行的除了伤残战士外,还有部分烈士骨灰盒。
杀猪宰羊开完欢送会后,伤残战士们换上新军装,象参军时一样戴上大红花。想着部队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就要离开朝夕相处的战友,这些受重伤后都没有掉眼泪的汉子和送行官兵互相拥抱着,哭得一塌糊涂。
刘虹在医院和她一同从日军慰安所被救出的苦命战友告别,搂着何艳说了句“姐妹们你们要好好保重,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有机会要去看我。”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双方哭成了泪人。
何艳是她们女兵以前的班长,情绪先稳定下来,擦干泪对大家说:“刘虹调到后方是好事,我们应为她高兴,都别再哭。刘虹,恭喜你找了个疼你的周连长,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
刘虹说:“咱姐妹们个个漂亮能干,不用羡慕我。何艳,我觉得你对王连长有那意思,王连长一表人才,有男人味,千万不要错过机会。”又以过来人口气说:“这些男人只会打仗,不解风情,你要主动点。”
何艳红着脸叹气说:“我恐怕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好象根本没上心。唉,顺其自然,一切随缘吧。”
要送走的伤残战士有五十余人,江海龙安排升任警卫连副连长的李正带一个警卫排一直护送到重(庆)虎歇村,自己亲自率领一个团护送到沂蒙山。这么多伤兵坐火车难以避开日伪军耳目,一律乘坐由全副武装战士保护的大卡车。
他给沂蒙山国军新38师马师长联系,要从他们那里借道,请求提供方便。
马师长大为不满说:“咱们两只部队什么关系,提什么借道,你这是打咱脸。黑虎山地区敌人大兵压境,伤兵送到这里后你回去该忙啥去忙啥,我派一个团护送出沂蒙山境!”他派的接送部队是和独立旅打过交道的谢团长的369团。
江海龙的部队刚到沂蒙山境内,谢团长便策马赶到,对他行礼后说:“江旅长您好,我们又见面了,卑职奉命前来接送贵军伤兵。”
“辛苦兄弟了,请沿途多加小心。”江海龙回礼后说。
谢团长肃然道:“请旅长放心,贵军对我部有救命之恩,路上要是遇到敌人,除非我团全部拼光,否则不会让伤兵兄弟们掉一根汗毛!”
伤兵们上下车不方便,江海龙和刘黑子团长爬上卡车,和伤兵们一一握手告别。他对伤员们说:“兄弟们,你们永远是我们独立旅的一员。到后方好好疗养,为烈士们守陵,让烈士们安息不感到孤独是我交给你们的新任务,你们伤好后还可在疗养地种些粮食,养点牲口,为部队提供后勤保障。你们是独立旅在后方的另一支部队,今天来送行的官兵也许将来和你们见面,有的就成了伤兵,甚至烈士,需要得到你们的关照。希望你们按早日康复,适应后方生活,继续为部队出力。只要我江海龙不死,一定会去看望你们。敬礼!”他带着送行的全团官兵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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