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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斯年点了点头,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来,放到她的面前,说道——
“辛乌国,三殿下君无涯,约你见一面。”
“……”啪的一声,绮罗手中的毛笔掉在了桌案上,顿时那白色的宣纸上,留下了一团墨黑的忧,她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逐斯年细下打量了绮罗一眼,补充道,“其实是这样的,辛乌国盛产良驹,皇姐你知道朕爱马如命,但朕早就听说辛乌国最好的马都在三殿下君无涯的马厩里,前些时日朕差人写信与他,想要获得好马一匹,他答应将他最好的马送给朕,但不知为何,他有个要求,那就是要皇姐你和他前去会面才准,皇姐,为了朕心爱的马,就请你跑这一趟吧。”
绮罗将那毛笔捡了起来,放回砚台上,对逐斯年说道,“这点你倒不像四叔。”
“嗯?”逐斯年不解。
“四叔才不会这么八卦。”她把他手中的梅花取了下来,插入瓷瓶中,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弥漫在室内,她抚了抚额头,竟觉得有些乏了。
“呃……”逐斯年顿了顿,正色道,“皇姐,这是皇命,你打算抗旨不成。”
绮罗瞥了他一眼。
“……呃……那个……皇姐,我求求你了,秦岑国大王子下月来访,我已约好同他赛马,如果我输了,那不是很丢脸?你就替我去把马要回来吧。”绮罗淡淡的一眼,逐斯年马上就软了下来,像个讨糖吃的孝那样,拉着绮罗的衣袖椅着。
“若让朝臣看到你此刻的样子,谁会相信你是个皇帝。”绮罗见他这样,不觉有些好笑。
“拜托拜托了!”逐斯年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绮罗转过身去,始终不说话,她撩起衣袖,那上头布满了狰狞的疤痕。
“皇姐?”
“好吧。”终于,她淡淡地说道。
*
“你竟然会来,还没有死心吗?”
是她?绮罗看到面前的人,立即转身就走!
“没有勇气听我把话说完吗?”南无忧唤住了她,语气里充满 了讥讽。
“说吧。”绮罗停了下来,说道。
南无忧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华丽的马车,说道,“殿下就在里面,不过他知道你们皇帝派你来和他接洽所以他不想下马车,他说了,我出面就可以了。逐绮罗,你非要对他死缠烂打不可吗?他已经不爱你了,他现在的心里只有我,你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地拆散我们?”
那马车边上露出一角黑色的衣袍,他果真是在上面的。
绮罗听了,唇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嘲讽,然后回过身,往她的马车上走去。
南无忧见状,跑了上前,一边跟在她后面,一边喊道,“你忘了吗?他杀了你的姑姑,你们是仇人,是仇人,知道吗?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绮罗的心,紧紧一缩,十六姑姑倒在无崖子剑下的情形,又一次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她忘不了,忘不了十六姑姑抱住他的脚祈求他刀下留情的情景,忘不了十六姑姑被他一剑刺穿身体后,朝她伸出那染血的手,喊着她名字的情景!
察觉到她内心的变化,南无忧走到他的面前,捂着她的腹部,说道——
“就算,你忘记了你的姑姑,那你能忘得了他吻我的事情吗?”
“……”她蓦地紧紧握住拳头,当然,那一幕她永远也忘不了,他躺在她的怀中,她倾身吻着他的唇。
“实际上……”南无忧顿了顿,说道,“我已经有了身孕了,自从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他对我,真的好温柔好温柔,连他原本就珍爱的披风都送给我了,不过,我怕穿坏了,没有披,一直把它戴在身边。”
南无忧让侍女走上前来,侍女的手中果真捧着一件黑色的披风,那边角处的一个罗字,深深刺疼了绮罗的眼睛,这,是她曾经亲自一针一线为他做的!
“逐绮罗,放弃吧。”南无忧说道,“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吗?你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他的过去,你给他的,他毫不犹豫给了我,你懂了吗?”
“是吗?”绮罗突然笑了,望着南无忧。
她这一笑,倒是让南无忧有些慌神,她,她怎么还笑,在她的预想中,逐绮罗应该哭着跑开才是。
“当,当然。”她回头看了那马车一眼,竟然结巴了。
“那我还真应该当面向他道句恭喜才是,然后准备一份厚礼,送给你们。”
南无忧一听,顿时慌了,她没有想到逐绮罗会是这样的反应,实际上,君无涯根本就没有来,袍子是她照着做的,因为怕被看穿所以不敢披在身上,至于马车里坐着的,是她的婢女而已,如果逐绮罗现在过去,那不是被拆穿了吗?
“不行!”她立即张开双手,拦住了她,说道,“不许去,他说了不想见你,你非要这么厚脸皮吗?你懂不懂廉耻啊!你……啊……”
南无忧惊恐地望着自己被逐绮罗捏住的手,“你,你要干什么?”
“轮不到你。”
“什,什么?”
“就算我和他恩断义绝了,也轮不到你在中间说半句话,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废了你的手!”她的十三叔她的父皇,还有……他,都教过她功夫,对付南无忧这样的人,已绰绰有余。
“你……”她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绮罗望了望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狠狠说道——
“听着,我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本朝皇帝的马,和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若你敢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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